百无聊赖的东瞧西看,视线落在灶台上的小酒坛。
“你买酒了?”
“嗯,炖鱼炖肉放一点能提味。”秋焱目光扫了一眼酒坛,“这一小坛子能用很久,待会儿搬到架子上去,免得放灶台上落灰。”
“哦,是做菜用的,我还以为你要喝两杯。”文甜甜笑道,“我不会喝酒,你要真想找人对饮,还是让包子陪你吧!”
此时的包子正趴在灶台下的木柴上悄咪咪的烤火取暖,听到文甜甜的话似乎明白是在说自己,豆大的小眼睛无辜的看了看两人,抖抖身上的毛,扭头装作没听见。
秋焱端着两碗粥走过来,又给包子的饭盆里舀了一勺肉汤,放了两根剁成小块的猪骨,这才坐下吃饭。
“我酒量也不太行,以前在家只是偶尔小酌,多喝半杯就头晕,现在大伤初愈可是不敢再嘴馋饮酒了。”
家?
原来秋焱也有家!
念头一出,文甜甜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秋焱又不可能是出生就在外面流浪,人家肯定有父母,有父有母的人自然就有家。
“年纪轻轻在家喝酒,你爹娘不管?”
“我娘很少管我的事,至于我爹……”秋焱顿了顿,继续道,“他想管也管不到了。”
事实上,回想从前他父亲总是对大哥很严厉,对他则是宠爱偏多,只有母亲在督促他的学业,十八岁后父亲和大哥常年不在家,母亲说他已经是大人了该去寻找自己的路,便也放了手任他胡闹。
文甜甜听了这句话就明白过来,秋焱的父亲或许已经不在人世,现在的他拥有的只是一个单亲家庭。
“你出来这么久,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长时间不联系,家里人肯定很担心。”
秋焱回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文甜甜到底是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闹市都不安全,更何况是在这荒郊野岭的不东山上独居?万一发生危险,她可是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能怎么办?就……等你呗!”捏着勺子朝他一笑,然后低头吃饭。
她可不敢说自己有点离不开他了,若真的突然有一天没人喊她吃饭,催她洗漱,恐怕她的生活会变的一团糟。
然而文甜甜没想到这句话真的入了秋焱的心,以至于在未来的一次次危机中让他因着这句话而始终坚信这个女孩在等着自己,拼上性命朝她狂奔。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文甜甜吃饱喝足又准备领着包子去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了。
看着一人一狐懒洋洋的背影,秋焱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屋拿了一件厚外袍帮她盖在身上。
“天越来越凉了,这两天你抽空把厚衣服都找出来,我再做个架子,把衣服被子都晒一晒。”
秋高气爽天气好,山里的气温降得很快,偶尔还会下起绵绵细雨,原本凉爽的风已经带起了阵阵寒意。
文甜甜躺在竹椅上盖了厚外袍还是觉得有点凉,只待一会儿就抱着包子回屋去了。
秋焱空闲的时候做了桌椅,眼看就要入冬,他趁着天气不错抓紧时间打磨,一个人在院子里干得热火朝天。回到屋子的文甜甜也做着自己的老本行,给包子缝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帮秋焱制了件夹棉的外袍。
屋里屋外,两个人都在专心做着手里的事,许久不见动静的死鬼突然出声,吓了文甜甜一跳。
“你怎么还在捣鼓这些东西?我不在就不用练功了?”
文甜甜针尖一歪扎了手,手指上多了一个渗血的红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
“练什么功,没看我忙着呢!”
死鬼不屑地哼哼两声:“吕家出了点小事,我想让你去练练手,顺便捞些钱财回来,不领情就算了,哼!”
吕家的事文甜甜没兴趣,恶人自有天收,她才不会跑去自找麻烦。死鬼说到“钱财”二字才让她动了心思,苏梓鹤给的金银是不少,可谁会嫌家里钱多呢?
“等一下!吕家出什么事了?”
死鬼刚要消失,又转回来道:“怎么,听到有钱赚兴趣就来了?”
“当然不是!”文甜甜站起来大义凛然的拍拍胸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家出事咱去帮个小忙,应该的!”
鬼都不信!
死鬼翻了个白眼,对这种毫无上进心的家伙他多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一句“问秋焱”给打发了。
啥意思?秋焱知道这事?
说了没两句,死鬼又消失了。文甜甜一头雾水的跑出屋子,见秋焱正拿着锉子蹲在打好的桌子旁边磨棱角。
“秋焱,你要不要歇会儿?”
拿了杯水递给他,文甜甜抽出小手帕细细的帮他把脸上的薄汗擦干,“出这么多汗,当心着凉。”
“没事,这桌子很快就能弄完,还有包子的小床没收拾呢!”秋焱两口喝完了水,继续道,“你突然跑出来是不是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刚想起吕家的告示,我觉得还是应该去一趟。”
悬壶济世,消灾解难。她这么做绝对是为了给自己积德,一点儿没有趁机大赚一笔的意思。
没错,一点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