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知怎的,方秋焱看她把孩子送回那女人怀里之后就一直眼勾勾的望着她。平时他俩虽是同床共枕,但秋焱从未对她做过半点逾矩之事,所以日常就仅是相拥而眠,彼此取暖罢了。
可昨天这男人瞪着眼睛撑到半夜都没睡着,与她耳鬓厮磨了许久。后来文甜甜终于没忍心,咬咬牙,与他行了夫妻之事。本以为能哄他睡下,却没想到这男人在车里闷久了精力过于旺盛,直到天色微亮才准她休息,着实累得她又在榻上躺了半晌,也依旧懒得起身洗漱。
就在文甜甜羞红着脸回味昨晚之事时,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兵器撞击的打斗声。
她好奇地撑起身子,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各种各样装扮的人群中,一袭紫金长袍贵气十足的方秋焱显得格外夺目,她一眼就瞧见了他的背影。
此时的人群围成一圈,一老一少两个武林人士站在中间,各自手持兵器,似乎是在打架。而方秋焱则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完全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
文甜甜趴在车窗上,隔着薄纱制成的帘子好奇张望。忽然她眼神一动,双目微微眯起。
“幻术?”
目及之处,那一身灰衣的长胡子老头双手一震,众人周围顿时掠起一片狂风,紧接着几十个人竟然在原地变成了一道道虚影,模糊得连文甜甜都分辨不出方秋焱的位置。
而身处幻术中的人却在那一瞬仿佛置身刀山火海,前有万丈深渊,回头又见滚滚岩浆翻涌。那老头在幻境中变得神出鬼没,直将对面那年轻人打得无还手之力。
众人中只有方秋焱依旧双手环胸镇定自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好像根本不受周围幻术变化的影响,连视线都没往旁边瞥。
就在年轻人右肩被一刀刺穿,单膝跪地口吐鲜血的时候,方秋焱才叹了口气。指尖接住身后岩浆飞溅出来的几颗火星,反手一弹,将那抽刀而起准备朝年轻人头顶劈下去的老头逼得腾空转身,堪堪稳住身形,落在五米开外的悬崖边缘。
“方王爷,你要管闲事?”
“非也,这可不是闲事。”方秋焱冷笑,踏前一步,说道,“江湖令是本王托秋公子发的,各派前来相助我自然要保大家平安。至于你们两位之间的私人恩怨,可以待事后了结。但在我这里,不行。”
这老头与他并不相熟,明显是得知那年轻人应江湖令而来,想要借此机会将其斩杀。方秋焱对此心知肚明,他本不愿意管,只要那老头不在他地盘上弄出人命就无所谓,奈何老家伙起了杀心,他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
老头执刀对峙,不敢动手又不甘心,“你贵为王爷,何必插手江湖事,老夫只为这小子一人而来,与旁人无关。应诏之人这么多,你也不缺他一个。”
方秋焱不退反进,再次往前走了三步。
“我的确不插手江湖事,二位的渊源亦与我无关,但从你设下这幻术阵法之时就已是将众位拖入局中了。”
他边说边往前走,在踏出第六步的时候,一片淡粉色的花瓣随风飘飞,掠过鬓边。方秋焱随手拈住花瓣,浅笑。
“老先生,你对幻术颇有研究,却忘了这世上精通此道者并非独你一人。刚巧,她也在。”
话音落下,众人周围忽然扬起一阵清风,刀山火海的地狱景象如水墨般化去,清脆的鸟鸣伴着阵阵花香令人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