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刘海水离开大概十分钟,芳晴来到华冉面前,刚好此时第二节课结束。
芳晴表现得十分淡定,甚至眼神可以说带有几分冰冷。华冉嘴巴微张正打算向芳晴确认其是否准备好接受自己的提问,却被芳晴抢先问道:
“问题我都听说了,你的问题我等下回答,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有人会反过来提问这是在华冉的预想之中,尽管如此,华冉还是很吃惊,因为他想不到第一个向自己主动提问的竟然是芳晴。
华冉点头示意芳晴可以提问。
芳晴眼神十分不友好地问道:
“你的第一问,有没有人回答我是犯人的?”
华冉看向自己手中的表格,犹豫了数秒,没等华冉回答,芳晴冷笑一声。
“看样子,有是吗?是谁?”
芳晴的洞察力让华冉倍感惊讶,华冉再次看回表格,又看了眼芳晴。
芳晴再次开口。
“是木子庆吧?”
华冉依旧没有开口,也许是怕开了口被芳晴听出自己内心的动摇。
这猜测的精准度,是来自合情合理的逻辑推理,还是说只是女人单纯的第六感?
芳晴再次冷笑。
“哼,无聊。”
想不到芳晴会这么难对付,明明平时只会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海水迷”,其实私底内心黑得很。不过其本体充其量最多也不过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是否为犯人,不太好说。
华冉调整好应对心态,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
“那么可以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芳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比起她自己要回答的问题,她更在意其他几个人的答案。
见芳晴沉默不语漫不经心地看着一旁,华冉擅自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第一问,你认为我们之间谁是犯人?”
面对第一问,芳晴毫不犹豫并语气慵懒地回答道:
“萧——莹——”
芳晴这次的答案似乎在华冉预料之内。可与其说预料之中,不如说芳晴先前的举动让华冉确信芳晴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华冉没有问芳晴原因,仅是在萧莹列一行画了一横。随后便直接开始了第二问。
“第二问,你认为最不可能是犯人的是谁?”
原本漫不经心的芳晴此时眼神坚定地看回华冉说:
“当然,我老公。”
“果然……”自言自语的华冉没有正眼看芳晴,在刘海水列二行画上一横。
芳晴补充道:
“别误会,我老公会回答是我也许是出于无脑的爱。但我选择他,是因为我认为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客观的事实罢了。”
“你这么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这影响我对他的爱吗?”
……
爱……
华冉短暂地打量完芳晴,脑内再次开始对芳晴重新定位。
这个女人——势利、小心眼、人前人后各一套以及……深爱着刘海水。
随后掏出小纸条将其递给芳晴。
芳晴跟她老公一样,一把夺过纸条和笔,嘴里念着华冉不曾对其说出的第三问。
“人生中认为最重要的三个人是吧?”
芳晴笔放在白纸上犹豫了几秒,没抬头,仅是眼睛上瞟,看着华冉向其确认道:
“你确定这些问题能帮助我们逃离这里?”
对于一个人前人后各一套的人来说,有这种顾虑实数再也正常不过,为了消除芳晴的顾虑,平时回答就只会点点头的华冉,神情坚定地对芳晴说了声:
“能。”
听到华冉的芳晴直勾勾盯着华冉的眼睛,依然是迟疑了数秒才开始写名字。
躲躲藏藏,写完名字的芳晴将纸递回给华冉。
接过纸张的华冉看着纸张的名字。
分别是刘海水、芳萱、芳晴。
除了刘字的第一笔有着明显被水渍渗透扩张的痕迹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芳……萱?”
华冉指着纸上的不认识的名字疑惑道。
“这是你……父?”
“我妈。”
华冉更是疑惑。
芳晴解释道:
“没什么奇怪的,我是单亲家庭,我跟我妈姓。”
这倒是华冉不曾听闻的新情报。换做几天前的华冉,可能就直接开口要求芳晴告诉他更多。
可这几天被众人排斥,华冉也是深知自己之前不顾众人心情、论事不论人的做法效率有多差。加上芳晴那表里不一的性格而言,不可能透露更多。
此时,他选择了保留问题并且开始了最后一问。
“那么最后一问,一辈子中让你最难受的事情是……?”
“抱歉,这一问我不想回答。”
“你……!”
华冉有些激动,但又立刻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是为了让大家逃出去,不能多配合一下吗?”
可芳晴根本不吃这一套,转过身便要离开。背对着华冉挥着手说道:
“已经配合得你够多得了,不想说的你总不能逼我吧。”
华冉紧紧捏住手中的笔,默默站在原地,最终无奈地看着芳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第三节课开始数分后,丘银子站在离华冉约有50米左右的地方看着盘坐在图书馆门前的华冉。
华冉眼神有些呆滞,“冉仔!”直到丘银子靠近跟他打招呼,他才晃过神来。
华冉抬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丘银子,随后左手撑地打算站起身来。
“要是站累了,我们就坐地上聊吧。”
累了?
华冉再次看向丘银子,眼神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我累了吗?为什么?我不过跟四个人聊了一会儿天而已。我竟然……累了?
“没事,站着说吧。”不顾丘银子的好意,华冉固执地站起身来。因为他认为站着对话比坐着更有紧张感。当然,天真的丘银子自然不懂华冉坚持要站起来的原因。
华冉看向丘银子,丘银子也疑惑地看回华冉,啪唧啪唧眨了下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半迟疑地说道:
“那就……开始吧?”
华冉拿起纸笔。
“那么第一问,你认为我们之间谁是犯人?”
不同前面某些人,丘银子手托着下巴,面露难色地回答道:
“冉仔,说实话,你这个问题在庆宝回到教室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但我想了整整两节课啊,是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没关系,没有理由也可以,靠你的感觉说个人出来。”
丘银子闭上眼,眉头皱得更紧,嘴里不停的发出。“嗯……啊……”之类的声音。
看来靠感觉随便说个人对她来说也是异常地困难。
期间华冉没有任何的催促,他在等待丘银子做出属于她自己的选择。
一顿纠结后,丘银子一脸天真地指向华冉。
“你吧。”
不像任吉,丘银子并不讨厌华冉,但却依旧得出华冉是犯人的答案。撇开这种当着所谓侦探的面说“侦探即犯人”的粗大神经先不说,丘银子那副轻松的表情,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这次,华冉没有在纸上直接动手,而是一脸震惊地向丘银子询问了认为自己是犯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