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化龙瞪着双大眼睛,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
“喻叔!您的态度要是再这样,那就是神仙也帮不了您了!您从现在起什么也不说,咱们众泰明天开始就能从新上市,只是这法人嘛!您说的可就不算了,不过,您的后半生肯定是衣食无忧的。您尽管养老就是了!”
喻化龙被点了哑穴,他要说的话,全在他的眼睛里了。
他在点头。
我解开了他的哑穴。
“你们在说什么呢?”
喻秋月走上前来问道。
“没什么,我和老爷子谈了一下关于众泰重新上市的事。”
喻化龙有苦难言,只能默认。
“几位小哥,把这老爷子照顾好,看到没?整整一万块,全是你们的。”
身为农村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
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把喻化龙接到家里,像照顾自己亲爹一样照顾他。
“想我喻某人,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喻化龙感慨着。
他这只在天空翱翔的雄鹰,怎么今天成了别人家笼子里的鸡了。
喻化龙只能认命。
“田长辈,我们可以去您家了。”
老太太周身全被黑色的瘴气包围着。
他儿子去年冬天一定是遇到什么阴气太重的东西了。
那岂是世间的药物能治好的?
老太太见到我,似乎看到了那么一丁点儿希望。
她长吁一声。
孙女儿跟在她身后,一步也不落。
这丫头大步流星的,颇有点儿她年轻时候的气质。
我喜欢。
这一路没少往这丫头身上瞄。
“妹子!多大了?”
“二十!”
这在农村属于大龄了。
“那我就是你哥了!”
的确是这个样子。
姑娘的红衣服很是抢眼。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们几步来到田家。
三伏天里,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盖着大被躺在炕上,那棉被一层一层的。
月月日日如此。
身上总有出不完的汗。
这不男人身上的唳气可比他母亲多多了。
全身上下就好像有很多个小鬼跟着一样。
总是不离他身寸步。
大白天里,小鬼们还有要和我示威的意思。
可一见我不怒自威的样子。
牠们瞬间老实多了。
“田泉大叔的病有救了!”
我当着田老太太的面儿说道。
田泉是我爷爷和他母亲的私生子。
也就不敢姓我们老陈家的姓。
这田翠花年轻时候可没少招他们村里人的白眼。
说她带头败坏了丁郎庄的风气,差一点儿就被赶出村。
后来还是我爷爷出面,给了他们些钱财,这才把这事儿给平息了。
本来,田老太太家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这还得从去年冬天的那个傍晚说起。
话说田泉每天都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家。
唯独那天他回去的很晚。
那夜,刚刚砍了一爬犁柴的田泉正要往回赶。
前一天的雪下的很大。
路特别的好走。
田泉儿还等着早点儿回家和媳妇焐被窝呢!
他一路哼着小曲儿。
走着走着。
突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
刮起了大烟炮。
大烟炮就是冬日里的旋风。
眨眼的功夫就把雪吹成城墙那么高,那么厚。
田泉这一首小曲儿还没哼完。
四面的雪墙就将他围在中间。
天还没黑,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的几条狗不住地狂吠。
雪墙越吹越厚。
他已经被冻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全是白色。
雪的阻力比砖石要重的多。
田泉心想这是要被冻死在这里的节奏啊!
田泉蒙了。
就在他几近绝望之时。
他身子一滑,整个人掉入到一个窟窿里。
那可是个冰窟窿里。
这里不是河,田泉也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冰窟窿。
他全身上下冷嗖嗖的。
他那厚厚的棉衣在这里根本就抵御不了寒冷。
他的全身漂白,白的有些吓人了。
此时的他只想回家找妈妈。
待他稍稍缓缓之后。
他看到了,他明白自己的脸为什么这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