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我一句“走”后,身后突然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疑似什么东西在我们肩上各拍了一下。
我咽了一口口水。
陶曼正要回头。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妳听到什么,也都不要回头。”
陶曼“嗯”了一声。
现在我听出来了。
听出来她的心“砰砰砰”的乱跳。
就在刚刚,她的神态很平静。
我继续往前走着。
身后的风仿佛就像一只跟屁虫一样。
我们走到哪里,它就追到哪里。
陶曼一直在信守着刚才的信用。
那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和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否则就是对大妮子的不信任。
慢慢的,我二人已经来到了这所废弃的厂房的门外。
陶曼却不肯再往里走了。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
“实在不行妳就朝天上放两枪吧!”
我提醒她。
“还是不用了吧!”
陶曼咽了下口水。
抬步向里走去。
我看了她一眼。
不觉暗暗佩服起她来。
搞的像她在保护我一样。
我成跟屁虫了。
厂房里没有腐尸的味道。
但是药水的味道却很浓烈。
我闻到了。
我二人相视一眼。
虽然我们在入到厂房之后就谁都看不到谁了。
陶曼停下来。
她来过,她在凭记忆在找寻什么。
可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不用找了,我们顺着药水的味道找就可以了,哪儿的味道浓,我们就往哪个方向走。”
“有道理!不愧是干这个的。”
其实有一种方法比这更管用。
那就是陶曼腰间的手电筒。
还是把电留着用在正处吧!
一会儿有的是地方用。
能在这里分辨出东西南北的,都不是一般人。
陶曼就是这样的人。
“在那边!”
她说了一句。
好家伙,我这个出堂口的,倒还要听她的了。
也是,我只是个老百姓。
我能听的到她的脚步。
准确的说,这里对于她来说是黑暗。
对我而言却是一片光明。
这里的一切,我都看的到。
但是我在人民警察面前,可不能表现的太过机灵。
我于是跟在她后面。
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味道比刚才强烈多了。
不捏鼻子根本就进不去。
我们二人都不需要这个。
我已经做好了让她大叫一声的准备。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但是每次一看到那几具被铁钩子吊在这里的尸体。
她都要忍不住大叫一声。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而我却是第一次见,第一次来这里。
“陶警官,妳的手电筒呢!打开吧!”
“我怕!”
就算是胆子再大的女人,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在明明知道那令她恐惧的东西就在身边时。
她就更不敢有所动作了。
上几次来,还是白天。
我听的到,她在疯狂的咽口水。
她就伏在我的肩上。
那一头的秀发就洒在我的胸前。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我。
“手电筒就在这儿!”
她指了一下腰间。
示意我一下。
“你自己拿吧!”
在风的作用下。
被吊起来的尸体剧烈的摇晃着。
那铁钩子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个人都会怕。
尸体已经拍打到我的背上了。
那尸体应该很干。
屋子里的药水味儿已然到了峰值。
但是却没有一滴是洒在尸体上的。
我打开了手电筒,发出了微不足道的光。
还不如不打开的好。
这样一渲染,那恐怖的气氛一下子就更浓了。
她更不敢回头看了。
有一具尸体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那长长的头发不比陶曼的短多少。
陶曼说她这是为了工作需要才留长发的。
其实在上次任务结束之后她就该剪掉的。
只不过是没抽出来时间。
她不敢睁眼睛。
因为那具离我们最近的尸体正张着大嘴巴。
眼睛也瞪的圆圆的,舌头也快舔到自己的脑门儿了。
她不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