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同升其实还是想梁晓南从大坑村出嫁,这是他们大坑村的闺女,如果这次再留不住人心,就永远没机会了。
尤国庆、萧铁柱、梁同升一起去南峰镇院子找梁晓南,说:“家里我们都安排好了,孩子,你还从大坑村出嫁吧!”
梁晓南很感激,不过她真不想回梁家老屋了。
“谢谢尤镇长,谢谢梁爷爷、萧大爷,我不从大坑上轿了。”
尤国庆着急地说:“晓南,你出嫁仪式要办的啊!”
“我们俩在摩都周家祠堂已经举行过仪式,所以鱼县这边就只办酒席,招待这里的亲朋好友,不举行仪式了。”
换言之,她已经是周家妇了,没有两次举行婚礼的道理。
摆酒席,纯粹是感恩,毕竟周严是在南峰镇长大的,梁晓南也需要酒席宣告她已经是周家妇。
梁家老屋,留给梁奶奶做梦吧!
春节过得怎么样不去评说,反正梁晓南和周严的婚礼把两个镇的热闹,顶到巅峰。
正月二十七日,大坑村的小孩子们嗷嗷叫地往村里平时开会的会场跑。
“杀猪了!”
“看杀猪去了。”
“我想要个猪蹄夹儿点油灯。”
“我要个猪尿泡踢球……”
他们跑到会议场那边,看见四五个大人追着一头大肥猪,那猪嗷嗷叫着反抗,但是根本拧不过那么多男人。
猪被掀翻,四肢被绑缚,抬到一个大台子上,猪头下边放着个接血的盆子。
孩子们胆小,远远地捂住耳朵看。
梁翠霞已经8岁了,本来妈妈把她拘在家里学针线活,但是她还是偷偷跑出来看杀猪。
只听一阵猪的“嗷嗷嗷”的嚎叫,村里的杀猪匠元进,手里的尖刀已经干净利落地捅进猪脖子,血哗啦啦地流到盆子里,猪无力地嚎叫。
不多久,不叫了,死了。
场上支了一口直径2米的大锅,热气腾腾水烧开后倒在这个锅里。
元进喊道:“往里面再添2瓢冷水,以防水太热把毛眼烧住,烧住后毛就不好拔了。”
有人拿瓢加了冷水,大伙把猪抬到锅里烫,元进手里拿着刮毛的刀,开始“吃啦吃啦”地刮猪毛。
小孩子们都围着看,元进收拾猪完内脏,收拾四肢,把猪弄得干干净净。
每次扔出来一个猪蹄夹儿,孩子们都嗷嗷叫地疯抢,梁翠霞也抢到了一个猪蹄夹儿,站在那里不肯走,她想抢一点猪板油。
杀猪匠们其实都知道孩子们的这点心思,特意把一些边角料的猪板油扔到大锅外不远处,看着孩子们欢快地抢。
猪肠、猪肚、猪肝肺,元进自己留下了,这是规矩,猪下水都留给杀猪匠做报酬。
猪尿包他随手扔出来,立马就有男孩子抢了,拿芦苇筒儿插进去吹,吹得气球那么大,扎了口,“噗通噗通”当球踢。
村的人,还有来大坑村走亲戚的,今天也没心思干活,都围在这里看杀猪。
有人说:“这要是年前杀猪多好,杀年猪,多肥的年。”
元进瞟了他一眼,说:“年前你们有猪吗?”
是啊,有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