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帆听到凯奇的话,感觉有些熟悉。就打断连忙问道:“那幸存者呢?”
凯奇看了苏梦帆一眼,被打断了讲话并没有生气,喝了口水,润了一下喉咙,再次开口道:
“我问那次事故的幸存者了,只有七个人活了下来,有五个汉子,还有俩小孩,听说那两个孩子还是兄弟俩。而活下来的人也只是仅仅他们距离铁轨上的电车比较近罢了。
更加幸运的是,正是萨夫约洛夫斯卡亚站或者说整条莫斯科地铁9号线救了他们。
好在他们当时离地铁站近,这些全身被汗水湿透的逃命者们大声呼救,萨夫约洛夫斯卡亚站的警卫们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同时,正在站岗的警卫迅速地扯掉了一台火焰发射器的盖子,它是当地的工匠自己用配件组装的本土产品,火力却无比强大。
当第一拨巨鼠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时,当听到上千只巨鼠的爪子在黑暗中发出刺耳的刮地声时,警卫们点燃了火焰发射器。
直到燃料烧光,他们才停止发射。
橘红色的火焰呼啸着填满了隧道内十多米的距离,把不断冲上来的巨鼠烧掉了,10分钟,15分钟,20分钟过去了,猛烈的火焰一直在吞噬着巨鼠。”
“五个汉子?”苏梦帆疑惑道。
“嗯,就是咱们之前到过全俄展览馆站的人,之前我没有看到他们,应该是出去了或者是死了。
这毕竟这事故也是我很多年前打听的,很难可以确定他们是否还活着。
而且那俩小孩说不定也已经死了,毕竟俩孩子在现在这个环境下活下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凯奇耸了耸肩。
苏梦帆顺着凯奇的话,点了点头。但根据刚才耳朵旁的幻听再加上凯奇讲的事故,苏梦帆觉得自己抓住了有关自己记忆的线索。
等有机会了,就专门去一趟全俄展览馆站,问问有没有知情的人。
而讲故事讲完后,众人看苏梦帆没有多大问题后,提起了速度继续前进。
苏梦帆甩了甩脑子,暂时把这件事先放在一旁。
沉默的氛围再次让苏梦帆难以静下心,而且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想必除了有着高度信仰的教徒以外,很少有人可以不胡思乱想吧。
听着手摇车吱呀吱呀的响动,心思难免浮躁了起来。
而这里的管道并没有出现阿列克谢耶夫斯克站至里加站路程中的破损,但单从表面上看,它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可是又有一些只属于它的东西——那是一种特殊的气味,来自隧道的通风口,或者说是一种特别的情绪。
一种气氛,只属于这一条隧道,于是它赋予了这个隧道一种人格,使之与其他所有的隧道都不相同。
苏梦帆记得曾有人告诉过他,地铁系统里没有任何两条隧道是相同的。这种极度敏感是多年的旅行中锻炼出来的,只有很少的人拥有这种本事。
那个人将这称之为“聆听隧道”,他自己有这样一种可以引以为豪的“听觉”。
因此他常对苏梦帆说,之所以在这么多次历险中能够生存下来,靠的就是这种“听觉”。
尽管很多其他人也在地铁系统里穿梭了很多年,但他们却没有这种本领。
有些人产生了无可名状的恐惧,有些人听到了声音、动静,却慢慢失去了他们的思想,但人人都有这样一个共识:
隧道里就算没有鬼魂,肯定也不是干净空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