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他大声朝纳撒尼尔喊,野兽般的场最又一次山现:公鸭嗓在小桥上举起双手,一动不动。
苏梦帆把枪口对准了另外三个还没来得及拿到自己的机关枪的暴徒。
“咱们没必要来一场血战,”苏梦帆平静、庄重地命令而不是询问道。
“这里是有规矩的,纳撒尼尔,”他继续说着,眼睛没有离开那三个已经被吓呆了的“海关官员”,他们此时的样子滑稽可笑。
那些光头应该是知道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在这个距离的杀伤力,所以他们不想引起拿它指着他们的人任们不必要的怀疑。
“他们的规矩就是我们必须交买路钱才能进去。你们想要多少钱?”苏梦帆问。
“每人三个硬币,”站在桥上的那个公鸭嗓说。
“咱们还能便宜点儿吗?”纳撒尼尔嘲笑地建议说,把他的机枪的枪管指着那个家伙的皮带处。
“两个。”那人显得灵活了些,他邪恶的眼睛望着纳撒尼尔,似乎不确定纳撒尼尔在打什么注意。
“给他!”苏梦帆命令纳撒尼尔。“把我的也一起给他,待会儿我再还给你。”
纳撒尼尔即刻将右手用了劲,支撑住机枪。
左手伸手从他的旅行包的最里面飞快掏出四枚闪亮的硬币,扔到巡警身边。
那个人迅速用拳头攥住它们,扔进他夹克上突出的口袋里,然后又举起双手看着苏梦帆。
“钱收了?”苏梦帆抬起眉头,质疑地问。
公鸭嗓绷着脸,点点头,眼睛一直看着苏梦帆的武器。
“那么咱们之间的冲突也解决了?”苏梦帆问。
这些暴徒们沉默不答。苏梦帆把手伸进他的备用包里,又掏出五个硬币,放进巡警的口袋。
只听它们哐当一声掉进去,公鸭嗓的脸上紧绷的肌肉这才消失了,恢复了平常慵懒多疑的表情。
“精神损害赔偿,”苏梦帆解释说,但足这句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可能是公鸭嗓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像他没有解开上一个问题一样。
他通过苏梦帆有所准备的金钱和武力来猜测苏梦帆的话的含义,这或许也是他唯一理解状况的方式。
“你们可以把手放下来了,”苏梦帆说着,慢慢地把他的枪朝上,枪口离开了那三个“海关官员”。
纳撒尼尔也照做了,但他的手还在颤抖——他已经准备好随时打碎那个光头的脑壳了,他不相信这些人。
然而,他的愤怒是毫无根据的。那个公鸭嗓已经垂下手来,告诉其余的同伙已经没事了。
公鸭嗓背靠在墙上,表现出一副漠然的态度,让过路者们通过他这边进车站。
纳撒尼尔经过时,憎恶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公鸭嗓并没理睬他的挑衅,眼睛看着别处。
然而,刚走过去的纳撒尼尔昕到身后一声厌恶的“呸!小公狗……”和唾沫吐在地上的声音。
他想要回身,但是走在他前面一步的苏梦帆,抓住他的手,把他拉着往前走去。
纳撒尼尔挣扎着,一边想了却自己想转身教训一下那个家伙的欲望,一边却受自己怯懦的内心支配,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当他们都站在车站的黑色花岗岩地上时,突然听到身后传一声拉长了的怒吼:“嘿!把我的枪给我!”
苏梦帆停住了,把标有“TT”的枪和几枚硬币扔给公牛。那家伙灵巧地接住手枪,插在腰间的皮套子里,懊恼地看着苏梦帆扔出来的几枚硬币落了一地。
“对不起。”苏梦帆摊开手掌耸了耸肩,“你是要这些对吧?自已捡吧。”
进入{戈梅斯城站}纳撒尼尔便跟苏梦帆告别后,急忙忙地去找亲戚去了。
{戈梅斯城站}不同于苏梦帆见过的其他车站它没有{全俄展览馆站}那样的三个拱门。
只有一个巨大的厅和宽宽的站台,站台的两边部有车轨,给人一种不寻常的印象。
站台房间里的灯杂乱无序,到处都散乱地挂着些灯光微弱的梨形灯。
这里一点火也没有,告示上说不允许点火。
大厅的中心有一盏白色的汞蒸气灯,慷慨地向周围倾泻灯光。
这在苏梦帆看来真是个奇迹,但是大厅同围的喧闹和杂乱分散注意力,让人们无法盯着那灯光绚烂的奇迹看一秒钟。
车站里的生活是热闹的,有点儿像{和平大道站},但是后者更温和有序一些。
苏梦帆记起指挥官说过,地铁里有比他们曾经一起路过的{阿列克谢耶夫斯克站}那个低档、粗劣的市场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