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坐落在中心帐篷里。
根据所有的一切来看,吃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因为只有很少人还在简陋的家制桌子边。
可汗让苏梦帆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给了埃斯一些硬币并示意他带些食物回来。
几分钟后埃斯回来了,他用托盘放着三只碗走了进来。里面盛着冒烟的,并引起食欲的灰色稀粥。
埃斯将食物放在桌子上,耸了耸肩有些遗憾的说道:“这里由于瘟疫的缘故,食物都有些供应不上了,而那些平常就可以用几个硬币就可以吃到的美味——烤老鼠。但因为害怕传播细菌,便禁止进行老鼠的贩卖。”
看到可汗那让人放心的眼神,苏梦帆才大胆吃起来,他一口气把它吃光了。
尽管很难界定它是用什么特殊的材料做的,但是地方饭菜吃过之后确实味道很好。
苏梦帆吃过之后将陶钵放到了一边,平静地看了看四周。
两个人仍然坐在相邻的桌子旁,静静地说话。尽管他们穿着传统的棉袄,可是他们外表上的某种东西让他觉得他们穿着全套的防护服,且拿着上了膛的自动来复枪。
穿棉袄的人随便打量了一下苏梦帆又回到了自己的悠闲谈话中。
而刚好可汗喝完粥,便摆手示意着。
“阿尔科恩,我想我们是时候要分开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你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聆听’的能力。这样的你,即使是一个人在这个漫漫无痕的隧道里,依旧有一分安全的保障。”可汗对一旁的苏梦帆说道。
“而你也发现了,这个隧道除了那些怪物潜在的危险,而且还存在着迷惑心智的风险。而这份危险也将伴随着你以后的历险。
不过你,对这些别人无法抵抗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抗性。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可汗紧紧盯着苏梦帆的眼睛说道。
那如同狼一般的眼神,让苏梦帆不禁恶寒了起来。
静静地,几分钟过去了。
“我们该休息了。”可汗缓缓开了口。
…………
铺好的帆布床,的确在那里等着他呢,而且角落里竖着一个写有他名字的塑料袋。
苏梦帆进入吱吱叫的帆布床的弹簧面上,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照片取了出来,稍微褪色的图片映在眼前。
真的会是他的吗?
他现在怎么了?
不管是对于{全俄展览馆站},还是对于整个地铁,他必须要找到机会去{全俄展览馆站}问一问在那次鼠疫逃生出来的人:
这张照片里有谁?
是我的母亲吗?
或者不是她?
苏梦帆亲吻了那张照片,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弹壳里面,然后心满意足地挂在脖子上。
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生命中的某些东西渐渐有了头绪。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
当苏梦帆醒来离开帐篷之后,他没有考虑车站有多少改变了。
不到十栋完整的住宅单元还留在那里,其余的都坏了或者烧毁了,墙面带着烟灰,且带有子弹的麻点、灰泥,还有大块的混凝土不断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月台的边缘流淌着不祥的黑色小河,它们是未来洪水的先兆。
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位小女孩在其中一个帐篷的边上玩着玩具。
从另一个月台,就在车站的新出口处的楼梯那延伸出来了低沉的尖叫声。
只有两个幸存的应急照明灯驱散了大厅的黑暗。
苏梦帆留在帆布床的前端处,寻找冲锋枪消失的地方。
他搜查了整个大厅都没找到,他只得接受事实,必须不带武器地离开。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苏梦帆想问一下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可是她一看到他,就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如此一来,要想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消息,都是不可能的。
苏梦帆没有管那个呜咽地掉着眼泪的小女孩,他小心地穿过拱门看了看通道。
映入他眼帘的第一个东西是拧在大理石上的散的铜字“V……NKh”,“D”(VDNKh是全俄展览馆站的英文缩写)在哪里?
只能看见一个暗迹。
在沿着大理石的整个题词上出现了一道深的裂缝。
他必须检查一下隧道里出了什么事。
如果有人占领了车站,那么在回去寻求帮助之前他必须仔细地查看一下环境,准确地向来自南部的同盟者解释他们所面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