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识回笼时想睁眼,却睁不开,想动动手指,依旧不行。
就这么躺着,听身边人群来来往往。
嘈杂的说话声音断断续续,时重时轻,总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额头不时覆上手掌,温热的,冰凉的,粗鲁的,温柔的……
再后手背被弹来弹去,总有尖锐的针刺了下去,伴随着皮筋捆绑着手腕,血液不流通的麻木。
向晚没什么感觉,随着浅薄的意识四处流走,在覆上额头的手掌中寻寻觅觅,不知道在找什么。
温柔的手掌再覆上时,眼睫毛颤了颤后,睁眼了。
逆着光懵懂的看着面前清俊冷淡却俊秀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很白净斯文,很帅。
向晚在记忆的河流里找寻这人的名字,很缓慢的和一个人对上了。
清醒了却不完全清醒。
向晚盯着他的眼睛,喃喃道:“徐白……”
陈峙怔了下,弯了弯眉眼:“终于醒了。”
向晚安静了一会,眨了很多次眼,彻底清醒了。
嘴巴开合半响,接着再次闭了眼。
隔天再醒来后,杨玉堂满身雪,瘦的像一架排骨似的出现在病床前,握着向晚的手,看了她很久,趴在床边睡着了。
向晚想抽回来。
小富哽咽着讲向晚昏迷这二十多天的事情。
参加训练的野营区距离营地有十多公里,雪崩出现的瞬间,野营地跟着地动山摇。
营地发来灾难警告,递交到黑江市已经来不及了。
以营地为中心,四周六公里处皆属于重大灾区现场,损毁的房屋和暖气工厂数不胜数。
接连而起的混乱使得杨玉堂不得不随大部队第一时间赶去救助最底层的人民群众,将营地放在了一边。
还好灾难发生的前几天,有人找了营地的领导,要求重新检查雪山的实时监测仪。
狂风暴雪中重新登顶监测很难,但还是去了。
于是营地在灾难发生的三分钟前,拉响了警报,所有人紧急进了营地下面的地窖躲过了这场致命的危机。
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人。
一个向晚,一个要求重新检查雪山实时监测仪,救了整个营地数百条人命的徐白。
小富低头抹眼泪:“杨哥知道你不见了后都急疯了,在赶往别的村子路上不要命的朝车下跳,差点就被后面的装备车碾碎。”
向晚抽手的动作顿了顿,抿唇半响:“徐白呢?”
“哦,对了,你能抢救回来全是因为那个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