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攥紧大衣闭眼,预想中躲不过去的巴掌并没有打下来。
徐白攥住了。
还是一头银灰色的发,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外面是个黑色及脚踝的大衣,很冷淡的扯住了徐瑶的手臂。
“这是郁家的宴会,她是杨家大少爷杨玉堂的未婚妻。而杨家是他们的客人。”声音珠珠玉翠,尤其的妗贵和淡漠。
向晚眼神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比徐白的冷淡更冷淡,朝后退了一步:“徐瑶,别逼我说出你不想让他想起来的事。”
徐瑶眼神变换数次,游移不定徐白对向晚究竟到底是记得不记得。
抓心挠肝的她恨不得将徐白再丢进精神病院磋磨一顿。
“瑶瑶。”唐京宪声音温柔低沉。
徐瑶将手臂抽了回来,收敛了些,却没收敛完,“康康,进去将杨玉堂那个蠢货叫出来!”
瘦弱但是白净乖巧的唐康去了。
没大会,杨玉堂穿着西装出来。
没等一句话说出来,徐瑶开口:“现在的年轻人都玩这么欢了吗?捡着别人剩下的玩,还玩的半光明半偷摸?真是没用的废物。”
向晚拦在要动手的杨玉堂前面,扭头看向郁名姝:“嗨,你婆婆骂你专喜欢捡别人玩剩下的。”
郁名姝脸扭曲了:“向团团,你!”
向晚有点愁,这孩子到底是单纯还是傻。
“谁是剩下的?”徐白冷不丁插嘴。
向晚愣了下,闭嘴了。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最是的就是这位不想跟我郁家攀亲家的了。”冷不丁又来个插嘴的。
郁名才和杨父一前一后的从大门台阶往下。
郁名才眼睛轻扫了眼现场,眼睛在向晚身上定了一瞬,别开脸教训郁名姝:“里头一群想认识你的公子哥,没一个娘和子是脑子有毛病的,你眼瞎看不见?”
郁名姝扁嘴:“哥……”
郁名才没理她,睨向徐瑶:“除了江老爷子没人有底气在我家门口闹事,但如今的江家不姓江也不姓徐,就是一团破烂,所以,如果不想进我家门就别进,有多远滚多远。”
徐瑶的脸色铁青,下一秒就想发威,但手被唐京宪牵住了,冷静了会,挤出笑:“怎么会,想的。”
场面转瞬便变了。
向晚和杨玉堂站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徐瑶瞬间成了夹着尾巴的臭老鼠,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徐白。
郁名才的气场很强,已经压过了场中人。
但徐白曾经其实更不弱。
向晚和徐白搬出去住后,徐白有次半夜接到了电话,码头临时出事。
但向晚想腻歪他,于是撒娇随口道想跟着去看看。
徐白便用被子裹着她去了。
车开去了码头。
向晚路上昏昏欲睡,但是车门关上的瞬间便醒了。
在没停依旧开着暖气的车里看徐白插着兜走向黑夜中悬起的明灯。
那地下洼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指手画脚的叽叽喳喳在说话,穿着工人服,咋咋呼呼的,一看便是闹事的。
向晚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看得到徐白的神色。
很冷淡,很不耐烦,冷冰冰一步步的下了台阶,出门急没带保镖,只此一人向灯而站。
丝毫不弱、丝毫不怯,被头顶悬挂的明灯照耀的宛若天神般挺拔笔直。
向晚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他开口的时候,无人再叫嚣。
徐白在外忙碌了好几个小时,向晚在漆黑的车厢里眉眼弯弯的看了徐白好几个小时,看他时不时的回头看车,看他忙完仔细的洗了沾上海腥气的手,接着脱了沾满海腥气的大衣,大步走过来。
向晚装睡,徐白凑近亲了亲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