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隔了些距离。
陈峙却还是能闻见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奶香味。
不是喂孩子喂的,是她身上自带的,很能抚慰人心。
再次扒了扒头发,想说你去洗。
顿了半响鬼迷心窍的没说出口,换了一句,“送你的蛋糕喜欢吗?”
“什么蛋糕?”
“吊坠。”
贝贝手掌无意识的握紧,轻声道:“我弄丢了。”
无所谓,丢便丢了,本身也不是值钱的东西,陈峙换了句道:“明天我带你去买真蛋糕。”
“我不想洗澡。”贝贝直接打断,语气生硬强势了些。
空气安静了。
陈峙气笑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
不想和他办坏事。
贝贝躺下,搂着孩子闭上眼:“我和尼姑要睡觉了,你出去。”
“她叫陈安悦。”
名字已经上了户口,这会再和她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多费嘴。
陈峙却没忍住,一字一句带着明显的怒火道:“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她叫陈安悦!”
“当初是你说的,孩子的名字可以让我取。”
“可你取的这是什么破名字!”
“哪破!”
贝贝学了些简单的中文。
陈峙的‘峙’叫山寺,山里的寺庙住着和尚。
她问过向晚,和尚的女儿是谁。
向晚说和尚的女儿是尼姑。
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贝贝不懂,泪眼汪汪的反驳:“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
“尼姑一辈子都不能嫁人,这个名字晦气,说出去别人会耻笑她。”
“撒谎。”
“我什么时候撒谎过?”
陈峙的声音越来越大,孩子轻微的动了下。
贝贝慌张的拍了拍哄,待孩子重新睡熟后低声道:“明明能结婚的。”
你就和我结婚了。
“别跟我犯白痴的病!”
贝贝不说了,掀被子将自己和孩子都盖住,一点点的拍着孩子,无声的掉眼泪。
被子猛的被掀开。
一角碰到了孩子的脸。
只是一下。
孩子皱了眉,随后呜呜言言的,很小声的开始哭。
贝贝将孩子抱起来在怀里拍了拍,孩子哭的声音小了,却还是在委屈的皱着眉头。
“出去!”
贝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冷漠。
夹杂着刀子,直勾勾的看着夜灯中陈峙同样冷漠的脸。
“滚出去!”
“别给脸不要脸。”
“滚出去!”
贝贝捂着孩子的耳朵尖叫一声,看陈峙还是不动,再说:“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晚晚姐就住我隔壁。”
家丑不可外扬。
这是古来的规矩。
陈峙往下压火气,手指竖起,平生第一次这么没素质的指着人一字一句道:“有本事,这辈子你和孩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陈峙起身走了。
贝贝抱着孩子看了会,起身将沾了他酒气的四件套换下睡觉。
隔天早上起晚了。
陈峙家门静悄悄的。
贝贝扫了一眼,朝学校狂奔。
在第二个路口看见一辆面熟的车。
“起晚了?”季云帆按下车窗。
衔接班模拟的是正常学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