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十二岁的时候还很胖。
他没觉得不好,尤其是他爸喜欢给他吃,一勺喂妈妈,一勺喂他。
直到陈安悦开始给柳宴做宵夜时不高兴了。
他也想吃姐姐做地吃的。
推开门进去,在柳宴床边坐着,“我也要吃。”
这是陈安悦第二次拒绝:“你太胖了,要减肥。”
说着脸红红的将盘子推给柳宴,温柔的警告:“这是给哥的,你不准吃。”
徐文没吃,开始减肥了。
爸爸不赞成减肥,说最多再一岁,会开始抽条长个。
妈妈一边吃一边应承:“真的会长个抽条。”
徐文那晚没吃。
在镜子前审视自己。
胖,还矮,不过比陈安悦小了两岁,却矮了三公分。
比柳宴小了四岁,像是大人和孩子。
徐文上网研究了青少年食谱。
找了保姆阿姨要营养餐,接着开始运动了。
打篮球踢球跑步。
一年的时间,夜夜腿肚子抽筋到直哆嗦。
爸爸还好。
最可恶的是妈妈。
变着法的端着爸爸做的饭在他面前晃。
每每这个时候,陈安悦就开始捂嘴笑。
上了初中的徐文,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笑的含义不一样。
对柳宴的是害羞。
对他的,像是在笑话路边任性要糖吃的小孩。
不舒坦。
徐文张着变声期粗哑的嗓子呵斥:“笑什么笑!你长的真丑!”
青春期的女孩要面子生气,脑袋一拧,不和他说话了。
徐文也不说。
看着她夜夜给正在越级准备高考的柳宴送亲手做的宵夜,越加的不舒坦,更不想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对柳宴看不顺眼,连着陈安悦也看不顺眼了。
每每妈妈出去采访,爸爸不在家,三人单独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徐文都像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不是陈安悦和柳宴不和他说话,是徐文不想和他们说话。
也张不开嘴,说姐,我也想吃你做的饭。
哪怕已经不胖,而且身高比柳宴还高了三公分也依旧如此。
到了高一时,柳宴大学在外地。
陈安悦高三,徐文和她在一个学校。
这会,才和平了下来。
可以每天早上和她并肩去上学。
下了晚自习,还能和她并肩小声的说会话。
然后徐文发现陈安悦早恋了,做笔记的本子上除了各种繁琐的图文表格,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柳宴两个字。
和妈妈聊到志愿,说想填报柳宴所报考的政法大学。
哪怕她考过去时,柳宴已经毕业了,而她兴趣从来不在检察官和律师,而是在数学那,也依旧如此,不改分毫,从没考虑过徐文说的京都大学。
徐文那晚没睡着。
凌晨三点爬起来去楼顶散满腔的郁气。
爸妈也在。
好多人都说自己的爸长的好看,唇红齿白的比姑娘还好看,而且随着年长,多了点成熟的魅力。
只有他知道。
最好看的是自己妈。
白白嫩嫩的,散着长发和陈安悦像是姐妹。
尤其是挤在爸爸的怀里,小声软绵绵的说话,可可爱爱的,很像个小孩子。
徐文看腻了俩人亲呢的模样,不想上去再看。
错了一步,无意间听见爸妈提起了一个名字。
阿旭。
柳宴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