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最后，那个看出来自己眼底真实的悲伤，身体真实的反应的人，还是曾经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傅凉川呢？
心底被触动到的玉霜烟脑中一片空白，都是忘记了掩饰这个事实。
不用别的，只是玉霜烟这么真实的下意识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就算是之前还没有任何察觉的导演也是发现了不对劲。
“姜珊绮呢！给我叫过来！”
导演大声喊着，朝着工作人员示意，迅速带姜珊绮过来。
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先后饰演了同一个角色的两个演员，真是一个比一个手段高明。
前一个利用自己的金主来陷害，后一个干脆利用起来玉霜烟的演技！
“导演，您叫我？”
姜珊绮在刚才暂停的时候也是到一边休息去了，这个时候被叫到名字很快就是赶了过来，神色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玉霜烟不是那个被针对的人，如果不是傅凉川和导演足够信任玉霜烟，也许真的不会发现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底有多么狠毒。
“刚才拍摄的时候是你动的手是不是，讲戏的时候我和你们说的是不是借位，结果你呢！你到底做了什么！”
导演声音放得很大，气势更是骇人，显然是想要通过这个时候来撇清楚自己的关系。
一个小演员而已，实在是不值得让自己搭上之后的前途。
“导演你在说什么啊？”姜珊绮一脸茫然无辜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眸直视着导演，没有任何逃避的模样，像是真的毫不知情一般：“什么动手，什么借位啊，刚刚拍摄是用借位拍的啊，怎么了吗？”
说着，姜珊绮又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玉霜烟和傅凉川身上，似是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是不是刚才借位的效果不好，所以才暂停的，那再来就好了啊，我没关系的。”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自己的关系都是给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剩余。
不仅仅是玉霜烟，就连导演都是看得啧啧称奇。
他拍摄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看过死到临头额了，还是这么嘴硬的演员，说起来能够做到这个份上还演得这么逼真的还真是不多，如果不是得罪到了不该得罪的人，他说不定之后还可以好好栽培一下的。
“刚才你踢她的时候，不是直接动真格的？是借位？”
傅凉川冷笑着说着，话里面的意思已经极其明显了。
听到这话，姜珊绮宛如被逗笑了，一愣后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踢她了？那把踢到的地方露出来让大家看看啊，就这么直接把帽子扣给我？是想要夸奖她表演得太好太真实了？”
几个人在这边说着话，剧组里面其他的人也是纷纷围了过来。
虽然距离不是很近，但也足以对这边产生干扰了。
傅凉川脸色一沉，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姜珊绮不踢到肚子，不踢到小腿，偏偏踢到了大腿的位置，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刻。
作为一个以演技出名的演员，玉霜烟是绝对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直接露出来受伤的地方的，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侮辱。
姜珊绮就是拿住了这一点，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把她给怎么样，才会动起手来这么为所欲为，根本是一种不管不顾的做法。
正当傅凉川心中怒气升腾的时候，一个力量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那是属于玉霜烟的手。
“算了。”
如果一定要闹到那么大才可以，那玉霜烟宁可选择放弃，她真的不想要因为这种事情闹大了，对于任何人都不好。
心中狠狠地一疼，原本的气愤全部转变为了心疼和难过。
他是错过了多少玉霜烟被欺负的时候，才会让玉霜烟变成这种学会了隐忍的性格，在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之后，还会选择放弃，而不是将事情追究到底？
“你觉得我做事情还需要一个理由吗？”傅凉川轻轻地挣脱了玉霜烟拉着的手，却又是反手直接握住了：“我傅凉川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这么为所欲为，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和理由的。”
挥挥手，傅凉川示意让导演过来，轻笑着说道：“既然这个角色都是已经换了一次人了，那也不差这一次了。”
随着这句话缓缓说出口，傅凉川感觉到手心里的手一僵，却温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