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莎莎听到伊百合说起寒澈对她的好,神情掩饰不住的欢喜,可是很快又黯淡下去:“他不可能会看上我的……他是金牌律师,是天之骄子,**,而我……只不过是夜总会出身的一个小艺人而已……我还跟过那么多的男人,我……配不上他的……”
莎莎目光里露着忧伤,苦笑一声,被逼认清现实道。
她跟寒澈,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寒澈为人严谨、一丝不苟,有着律师的头衔,在莎莎眼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可是她自己呢,早些年因为被钱劲风所骗,辍了学,后来又在炫舞过了一段荒唐的日子,虽然成了新秀歌手后,她圆了明星梦,也颇有名气,可是莎莎心里也清楚,那是她傍炎廷恩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她这样的女人,在外人眼里就是功利下贱,毫无道德羞耻观,能交到伊百合这样的朋友已经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又怎么敢再奢望自己能够染指寒澈那样的神呢?
有些男人,对她们这样的女人来说,注定是遥不可及的。
以寒澈的家世背景,跟他自身的身份,将来的女朋友或者妻子,就算不是豪门世家、**的大家千金,也该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
怎是她这样的风尘女子,可以念想的?
“莎莎……”伊百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她本来还想将话题引到寒澈身上,让莎莎开心的呢,没想到惹得她更加伤心难过了。
不过莎莎能够认清楚,并且看得这么透,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她不会深陷,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其实有件事她也没告诉莎莎,寒澈心里一直有人,他如果真的选择了莎莎,是把她当替身,还是有其它什么目的,还真是难说。
毕竟她跟莎莎都是在炫舞混过的,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男人。
或许寒澈照顾莎莎,只是出于替自己的好兄弟恕罪吧,没有别的想法。
而对于莎莎而言,就算是对寒澈有心,也不得不把那份感情压抑在心里,当寒澈是神一般的男人,这么仰望着。
“百合,你不用劝我,我自己是什么身份,能配得上什么男人,我自己心里清楚。反而我倒是觉得,寒律师跟你挺配的,百合你比我学历高、长得又比我漂亮,出身又好,我真心希望你能嫁得好!”莎莎反而握住她的手,对她道。
伊百合不禁讪笑:“莎莎,你在开玩笑吧?我跟寒澈?不可能的啦!”
她最多也就是恶作剧的调戏一下寒澈,但是伊百合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何况寒澈心中有人了,她身边又不乏只喜欢她的男人,何必要委屈自己做别的男人心中的替身呢?
“可是……百合,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跟寒律师在一起的话,炎琨就不能再纠缠你了!毕竟朋友妻不可欺,不是吗?”莎莎却是有另一番想法,提醒她道。
“你不了解炎琨,如果他真要得到什么人的话,就算是朋友妻他也未必不会欺,对他我会另想别的办法,不要把寒律师也一起拖下水了!”伊百合有分寸的摇摇头。
她跟莎莎在病房里闲聊着,却没有留意到从外面折返来的寒澈,已经将她跟莎莎刚才聊天时的对话,全部都听进去了。
伊百合在莎莎的病房里待了一会,离开的时候,又顺便绕道去看望了言泽寺。
她好几天没来医院看他了,以言泽寺的个性,肯定又会耍小孩子脾气不高兴。
伊百合正犹豫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跟他解释,这时候身后有人推了她的胳膊一下。
“伊小姐——”
“啊?!”伊百合惊叫一声,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大白天的,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呢?”护士长好奇的问。
伊百合一见是护士长,忙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想什么!”
护士长打趣:“伊小姐,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病房陪你男朋友呢?你男朋友的情绪闹得挺厉害的!经常不打针不吃药,非要等你过来,我跟几个小护士都差点招架不住!”
“啊?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没能过来……麻烦你们了。”伊百合不好意思道。
护士长乐呵:“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你们年轻人呐,要互相多包容,别老是动不动就闹脾气。”
“是,我知道了。”伊百合笑得僵滞。
护士长一厢情愿的认为,伊百合是因为跟言泽寺闹了别扭,才故意不来医院看他的。
或许言泽寺也是这么理解的,只是伊百合这段时间没来,还真是有事。
她怎么会想到炎琨突然对付莎莎,还连累的自己受了伤?
这事跟外人也解释不清,她只能默认了。
突然护士长想到什么,又对她道,“对了,伊小姐,你们家寺少爷,今天还没有去过卫生间吧?”
“啊?”伊百合神情一诧,没想到护士长会跟她说这个。
护士长解释道,“寺少爷受伤之后,注射了不少药物,理应是有生理反应的,但是据我观察,他一直都很少去洗手间,这样可不好。”
伊百合想起,之前言泽寺的床下,倒是有方便的尿壶,可是……就他那脾气,是死也不会,在床上就解决的……
而爱要面子的他,随便找个属下或者护士什么的,扶他去洗手间就更不可能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该不会一直憋着尿吧?
无语了,他不是这么惨吧?
忽然有个小护士听见这边的谈话,大声的抱怨,“护士长,我上午去帮寺少爷换药水的时候,提醒过,可他不愿意让我搀扶。”
小护士红着脸,“我只是要扶他去洗手间就好,又不是要占他便宜。”
有人便趁机揶揄,“那可说不好,也许有人就想趁机捞点福利呢!”
小护士当即小脸飞起了红霞,“呀,你讨厌!人家女朋友在这里呢!”
护士长当即出来主持大局:“你们吵什么?没看到人家伊小姐都已经来了,再说了,伊小姐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忽然她又降低声音,凑到伊百合的耳边:“对了伊小姐,看你家寺少爷的身材,那个方面应该很过人吧,你跟我们说说,他一夜几次啊?”
伊百合愕然的看着护士长,一脸的欲哭无泪。
这护士长看上去四十多岁,一本正经的模样,问出来的问题怎么这么彪悍呢?
想必言恶魔待在医院里,已经被这群护士们用眼神猥亵过无数遍了。
这年头,原来男人也不安全啊!
伊百合尴尬的想,找了个借口就赶紧溜进病房,可没那个嗜好跟护士们讨论那么**的问题。
她进了病房,就看见言泽寺像以前一样坐在病床上,一脸发怒前的征兆。
伊百合自觉不去招惹他,但也不敢冒然开口,便开了电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电视里放着新闻,伊百合看了一会,刚才那个红着脸的小护士进来,摆好了午餐,提醒了她一声,就出去了。
伊百合关了电视,坐在午餐前,大致扫了一眼菜色,却是下意识的,将言泽寺现在还不能吃的菜挑出来,丢进自己碗里。
没办法,谁叫他病人最大,虽然挑出来他也未必吃,但她既然来了总要做好。
言泽寺对伊百合的自觉性很满意,渐渐的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气了。
不过想到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他,他心里还是有些置气,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厉害,就只当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了。
伊百合挑完了菜,感到有些饿了,就顺道给自己夹了一块鱼。
正要往嘴里送,对面病床上那人却是开口,“我也要吃。”
“啊?”伊百合吃惊的抬眼。
她跟言泽寺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吃鱼的。
还以为他忌这口,这会怎么又要吃了?
言泽寺见伊百合迟迟没有动作,又重申一遍,“我要吃鱼……”
伊百合翻了个白眼,起身来到病床前,将鱼块放进言泽寺的碗里。
谁知言少爷拿筷子拨了两下,凉凉道,“没有剃鱼翅!”
伊百合顿时好像吞了一只土豆,被咽得小喘一口气,指指自己的鼻子?
言泽寺神情恬淡的点点头,看看碗中的鱼,再看看伊百合,那眼神,再自然不过了。
伊百合从沙发上跳起来,“言泽寺,你别太过分了!”
言恶魔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笑得人畜无害,“我哪有?”
伊百合忽然灵机一动,嘲笑道:“你以前不吃鱼,难道就是怕剃鱼翅?”
言泽寺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
伊百合却好似终于抓住了言泽寺的小辫子一般得意,径自问,“是这样吧?我猜对了?”
说着,便得意的大笑起来,一时笑得乐不可支,也没注意到言恶魔的脸色越来越黑。
言泽寺终于忍无可忍,大手一探,将伊百合卷在怀里,迫使她安分坐在他的腿上,而后沉声问,“有什么可笑的?”
伊百合忍不住的乐,“哈哈,真像小孩子。”
“哪里小了?”怒?!
“哪里都小!哈哈……”
热烫的唇,封缄了她的笑声的尾调。
言泽寺的吻,霸道而热烈,没有半分试探,迳自长躯而入,肆意纠缠她的柔软香甜。
坐在他怀中的伊百合,猝不及防,被他这突然而来的惩罚惊得僵直了身子,被动的接受着男人强烈的洗礼,直到浑身渐渐失去力气,瘫软在男人的怀中,脸颊早染上了绯红的晕儿,看起来既妩媚又可爱。
言泽寺沙哑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看还敢不敢瞎说?”
伊百合担心言恶魔此时又要对她意图不轨,想起门外那群护士们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可不敢跟他再在病房里来次上次那种激情。
只能暂时先跟他妥协:“不敢了,寺少爷要剃鱼翅吗?小的一定照办,敢问寺少爷您还有什么其它吩咐?”
伊百合学起了言泽寺家的女佣,装腔作势道。
言泽寺气哼哼的,“收起你那虚伪的假笑,现在扶我去洗手间!”
伊百合当即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怎么她一来病房,他就要上洗手间了?这男人故意赶在这时候,这不是折腾她吗?
尽管他这间病房自带洗手间,几步路的距离非常的方便,但要她去扶他,他还真把她当佣人使唤了?
不过只要他不再让她跟他做出格的事,尚且在她忍受的范围内,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伊百合爽快的答应,“行,我扶你。”
言恶魔斜了她一眼,像古代皇帝行驾一般,慵懒的抬起他高贵的胳膊,示意伊百合这个随行的小宫女上来搀扶。
伊百合心里暗暗的鄙视言泽寺的傲娇,却还是好脾气的扶起他,下床。
言泽寺脑袋的伤虽然痊愈了,但为了避免伤口崩裂,动作还是要格外的细微、稳当。
伊百合耐着性子将他扶到洗手间,刚打算撤离。
言泽寺却道,“站住!你不扶,我怎么解决?”
伊百合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不是……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那里你又不是没看过,而且我也不介意给你看。”言泽寺没好气的叫道。
伊百合额头上立即冒出几道黑线,什么叫他不介意给她看?她还怕看到了会长眼睛针呢?
这男人,真是邪恶!就应该被尿憋死,省得出来祸害人。
“要不是因为头上有伤,我至于连这个都需要人扶吗?”言泽寺目不斜视的看着伊百合,一身的浩然正气,“我的伤,到底是谁害的?”
伊百合一刹那,便无话可说了。
好吧,扶就扶,现在应该庆幸言恶魔没让她帮忙解裤子。
伊百合在心里暗暗的想,言泽寺要是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就舍得一身剐,敢把他的脑袋按进马桶里。
伊百合侧了侧身子,保证自己不会看到某些让人脸红耳赤,浑身不自在的地方,才不耐的催促,“你赶快啊!”
言泽寺闲闲道,“这是我能控制的么?”
伊百合咽了咽唾沫,没有说话。
接着便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解裤带的声音。
言恶魔穿的是病服,肯定不如自己平常的衣裤那样方便!可这动作,也太慢了点吧!
简直是在折磨伊百合的耳朵和心脏。
她站在旁边,听得口干舌燥,好似缺氧似的。从来没有陪男人上厕所的经历,毫无心理准备,顿感尴尬万分。
在伊百合的一阵屏息凝神中,只听言泽寺脱裤子的动作停止了,但预计中的哗哗流水声,并没有来。
伊百合一点也不敢胡思乱想,也不敢乱动,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水声还是没有出来。
她扶着言泽寺的胳膊,酸涩难挡。
不免,就有种被戏弄的委屈,“寺……咳……你好了吧?”
言泽寺的声音闷闷着,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你说呢?”
伊百合心道,她都牺牲成这样了,他自己那撒……解放不了,关她啥事,干嘛一副她害的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言恶魔的水管,仍旧没能按预期排放。
“那……那个……我胳膊好酸……”伊百合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胳膊就要残了。
言泽寺愈发的闷,连呼吸都是压抑着。
伊百合实在好奇。
照理说,这人这么久没有如厕,大概见了马桶就跟见了亲娘似的,怎么这会,倒矜持起来了呢?
“要不,我们先回去,你等一会儿感觉来了,我再扶你过来。”伊百合好心的商量。
言泽寺思考了一会,重重吐出一口气,“好。”
伊百合在心中松了口气,一时喜形于色,便不设防的回身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看到了真相。
禽兽!言恶魔绝对是个大禽兽!
竟然在这样的情况,可耻的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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