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百合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言氏大楼,当她一踏进总裁办公室那一层的时候,言泽寺的秘书也随即跟了上来。
这个新应聘来的总裁秘书,一看见伊百合,便是一副庆幸的表情。
“伊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言总吩咐只要您一回公司,马上到总裁办公室见他!”
“嗯,我知道了!”
伊百合回来就是要亲自给言泽寺一个交代的,那家伙想必这会已经气的发疯了吧。
硬着头皮来到总裁室,不用通报,她便直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言泽寺沉郁的毫无温度的声音,清清淡淡地扬了起来。
伊百合深吸一口气,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门把,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推脱的理由和力量,最终还是推门而入。她表情有些决然,似乎如同快要上战场的勇士般,可惜她不是勇士,尤其是对上那双如漆般的邪魅厉眸时。
偌大的总裁室,雪白的地毯不是大理石地板,所以映射不出此时此刻伊百合脸上的表情,但不消说,便能看到坐在法国真皮制造的总裁椅上的言泽寺,英挺的身姿在高档的西装下有了文明的掩饰,却怎么也遮挡不住自他眼中迸射出来的狂野般的醋劲……
“寺……”
伊百合清了清嗓子,率先开了口,毕竟是她背着他跟乔翊升见面在先的,心中总会有那么些内疚之情。
空气如同死一般宁静,只能听到来自落地钟表在滴答滴答一下又有一下地游走,每走一下就流逝一秒,也将两人的心倍以煎熬!
似乎是打量够了,言泽寺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乔翊升的胆子很大,你的胆子——更大!”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难听出酝酿在他胸腔中的怒气,甚至还有一丝警告和酸涩的味道。
伊百合深叹一口气,不难知道这是言泽寺发火前的前兆,于是便自行走上前,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来到他的座椅前。
“生气了?你在生我的气,是吗?”
她的声音柔柔的,就像四月的春风将梨花的枝头飘散般,令人听上去很是舒服和畅快。
此时此刻,伊百合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跟他硬碰硬,六年前她就很清楚言泽寺的脾气,这家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虽然她不是很习惯他派人监视自己的行为,但毕竟这也是他在乎自己的表现。
言泽寺眸间的怒气渐渐如潮般褪去,不得不说,伊百合的轻柔细语的确令他的心情有稍许平复,只见他深叹一口气,全身的冷硬气息渐渐转为温和。
他大手一伸便将身边的女人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臂环住她的腰肢,将英俊的脸颊埋在她的颈部之中——
“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言泽寺低低的声音震荡着胸膛,音波如涟漪般在两人之间亲密的距离中漾开——
“那——你现在还气吗?”
伊百合反身双臂圈上他的颈部,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问道。
她的柔情立刻如同细细的柳絮般,轻轻飘进他的内心,撩动着他的情绪慢慢抚平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气愤。
“你呀!”
言泽寺的怒火完全被她这般样子给压了下去,大手怜爱地掠过她的发丝,轻抚上她妩媚的脸颊,精致的五官如妖艳的百合花,散发着清透润滑的质感。
“以后不准再背着我跟那个乔翊升私下见面,听到了吗?”
他低沉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怒气了,只有淡淡的命令味道。
“如果只是正常的交往呢?”
伊百合好笑地看着言泽寺一副吃醋的样子,歪着头低低的笑着。
“那也不行!”
言泽寺丝毫一点商量的余地,邪魅的黑眸闪烁着霸道的光芒。
不是他太小气,他相信就算是藤南川或者单冰亚,也不会允许她跟乔翊升再有往来。
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伊百合还为了那个男人放弃过伊家的一切,是男人都会介意的。
“今天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好打发了,知道了吗?”
“霸道狂!”
伊百合蹙着眉头,轻捶了一下他健硕的胸膛:“我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今天见面不过是将以前的事情清算一下而已,就你想得多!”
她没有告诉言泽寺自己跟乔翊升见面的真实情况,因为她很清楚,虽然言泽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他毕竟是一头掠食的雄狮,如果蓄意激怒的话,他不仅会将自己都生吞活咽,而且就连对方也会被撕个粉碎!
“是吗?”言泽寺的唇边终于绽放出一道迷人的弧度,轻声开口道:“你觉得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未必会这么想,同样身为男人,对于他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
“好了好啦嘛,我都已经听你的话回来了,还生气呀,再气我就走了!”
伊百合也故作生气地起身想要离开,下一刻,却被言泽寺搂得更紧——
“哪都不准去!”他霸道地像个孩子似的,生怕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一样。
“那你不准生气了,也不准说话酸酸的!”
伊百合感到自己就像一个驯兽师一样,在轻轻抚顺着这头雄狮的毛。
“好,一切都依你!”
言泽寺此刻心中全然都被她的柔情融化,此时此刻,别说让他不生气了,就是让他从一百层的高度跳下去,他也会无怨无悔的。
在他身边不乏有很多女人,撒娇也是她们惯用的手段的伎俩,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伊百合一样,就连撒娇都让他心恋不已,痴迷不悔!
“寺,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伊百合窝在他的怀中,纤细的手指在玩弄着他的领口处,细细柔柔的感觉令言泽寺心神摇曳。
“什么事?”
他懒洋洋地开了口,俯下身来轻轻啃咬着她如白玉般圆润的耳垂。
伊百合娇呼一声,下意识地扭头闪开,却使得言泽寺的唇就势来到她雪白的脖颈之上,温热而充满柔情地享受着她的肌肤散发出来的白玉清香……
“别……别这样……”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一拍,之前火热的一幕幕再次涌现在脑海之中。
“寺,人家真的有事要问你啦,拜托你正经些好不好嘛!”
伊百合喘着气微微将他推开一些,妩媚的脸蛋上蓦然染上一片绯红,美眸也因娇羞而变得更加充满迷人光晕。
“说吧!”言泽寺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的绯红,唇边满足地勾起笑纹。
伊百合清了清嗓子,看着言泽寺问道:“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这是她比较在意的,今天在咖啡厅中发生的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三大恶魔已经派人来监视她的一切举动,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一清二楚呢?
“没有!”
言泽寺干脆地回答令伊百合很是生疑。
“没有?怎么可能?那你怎么知道——”
“百合……”
言泽寺坏坏的笑一直蔓延至黑眸间,“一切都是巧合,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已……”
真是开玩笑,她是他的女人,派人监视她又如何,与其说是监视,倒不如说是保护了,他只不过是派了两个保镖来暗地保护她的安全罢了,不过,关于这点,言泽寺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真的?”伊百合显然不信,只是也没有打算拆穿他的谎言。
现在暗九在他们的手上,她身边没有个暗卫保护自然是不便,但有时候保护也是另一种监视,有利也有弊。
看来她更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他们的信任,将暗九换回到她的身边。
“真的!”言泽寺的薄唇勾成一道完美的弧度,轻轻吻上她的红唇。
“唔……”
伊百合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似的,避开了他的唇息后,关切地问道:“你用过餐了吗?”
言泽寺摇了摇头:“没有你陪,我怎么吃?”
伊百合闻言后,真是哭笑不得,她故作训斥道:“真是的,堂堂一个总裁,吃饭还一定要人陪吗?午餐都没吃,这一个下午的工作该多难熬呢!”说完,她便要站起身来。
“干嘛去?”言泽寺像个贪糖吃的孩子一样,紧紧拉住她的手臂不放。
“给你订餐啊,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的胃过不去,难道现在你不饿吗?”
伊百合此刻的母性情怀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再成熟的男人也有孩子的一面,尤其是言泽寺,她一早就知道他这一点,有时候言恶魔会成熟的令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却又像个会撒娇赖皮的孩子一样。
言泽寺见状后,呵呵一笑,手臂一个用力将她重新拉至怀中,在她耳边低喃地说道:
“饿,我当然饿了……而且还饿得迫不及待……”
他一边说着,大手熟练地探入伊百合的衣底,贪婪地扭捏着她如玉般滑润的肌肤……
“那就放开我,我……我给你订餐呢……”
伊百合感到自己在他的碰触下竟然有几分的贪恋,想要推开他却无力去推搡……
“我现在就想吃你——”
言泽寺坏坏的唇息落在她的颈部,眼中炽热的浴望清晰可见。
“啊——”
伊百合惊喘一声,不断退避:“不要,这里是办公室……言泽寺!你快停止!”
言泽寺不肯停,饥渴地连连吮吸,在她一阵捶打下,才不舍地抽了身离开,不知餍足地说:“我真的饿坏了。”
伊百合连忙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让秘书给他订一份大餐送进来,“饿了就赶紧吃饭!”
言泽寺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她:“百合,你知道我更想吃的其实是……”
“言泽寺!”伊百合皱了眉头,一副要生气的表情。
言泽寺耸耸肩,没有为难她,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乖乖等着秘书给他送餐进来。
他哪里都饿,“吃不到”伊百合,先把肚子填一填也不错。
但重点是不能把她惹生气了。
伊百合闲着无聊,目光不由的打量起言泽寺的办公室来,摆设简洁:一张办公桌、一个大书柜,一整套红色的沙发。
“我的办公室还在装修。”言泽寺解释道,“等过些天有空,陆续会把东西布置起来。”
伊百合点点头,因为她看到好几个还没拆封的大纸箱堆在书架前,一看就是刚搬进来还没有开始整理的样子。
办公室里光线不是很充足,窗帘紧闭。
她走到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拉开落地窗,阳光乍然倾斜而来,伊百合微微眯眼,用手遮挡眼睛。
待适应光线后,她看到一片湛蓝无垠的天空,云朵仿佛最美的棉花糖,缠缠绵绵浮移。
再低头,看到四十楼脚下的世界,所有的车辆都变成蚂蚁,在地上快速爬行。
伊百合的脑子一阵眩晕,朝后退了两步。
“怕高?”言泽寺走到她身后,摁住她的肩膀,身上那股邪魅的气息也贴近了她。
“嗯,太高了,”伊百合回头,不敢再看外面,“从这里摔下去会变成烂泥的。”
“怎么会摔下去?”言泽寺不满意她的言论,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又吻了一下她的唇,眼睛里燃起某种火热。
伊百合推开他:“喂,你的秘书已经将订餐送过来了,还不快去吃?”
“一起吃。”
“一个人吃很没意思。”言泽寺一副“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的表情。
她就知道——
陪着言恶魔酒足饭饱后,伊百合以为他会立即下班,送她回家,或者又带她到哪里玩乐。
没想到言泽寺却说他还有公事要处理,让她在公司里等他。
这可把伊百合吃惊坏了,本来言恶魔说开完会就带她出去吃饭,她以为他又要翘班了,没想到他只是跟她在办公室里将就一餐,就又继续工作了。
这实在不像是平日里素来玩世不恭的言恶魔的个性,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敬业起来了?
言泽寺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伊百合就安静坐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打量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