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松在眼里乐在心上,真是好消息呀,正发愁军饷、弹药、药品不够,这就有人送来了,来可以过个好年了。必须抢先占领山丹,就地截取,武器弹药不必往张掖送了,将来东去直接拉走。
陈海松带着愉快的心情来到第二进院子。在东厢房见到了一局局长郭天民,科长:吕黎平、潘童,一起来到西厢房见过西路军参谋长李卓然,又叫来张振宇、刘钢,共同开始细化各战场的作战方案。刘钢介绍了独立师制定的作战计划,已经很细致,大家对照地图进行了兵力对比、时间测算、物资需求等,同意了这个计划,为防止西边甘青通道堵口任务的部队受到两面夹击而导致战役失败,决定从总部警卫团调出一个营的兵力支援独立师一团,使其兵力达到2000人以上。
陈海松命令立即通知南下西进部队抓紧集结,领受任务,下午一团就打着手枪团旗号向西发展,以占领扁都口西侧谷口为目标,扫清沿路民团。独立师师直部队打着辎重部队旗号向南发展,以占领山丹县城为目标。
二团发挥骑兵机动优势在临泽高台之间实施骚扰,可相机对敌步兵599团发动突袭,一击即走,防止被围。逐步进占高台,并在高台临泽之间祁连山与黑河最狭窄处何家庄附近设置阻击阵地,防敌北逃。
随后又一起研究四局提供的预设决战战场的地形报告,分析决战地域选择的各种可能性和各自的利弊。对如何继续蒙蔽调动敌人,掩护主力部队休整,如何逐步削弱敌人技术优势,保障敌军基本物资供应等细节问题做出具体安排。
李卓然打发其他人分头办事,请陈海松坐在自己身边,拉着比自己小5岁的陈海松的手客气地说:“海松,你是知道我的,我过去一直是做政治工作的,对军事远没有你精通,中央虽然任命我为参谋长,只是让我为你保驾护航的,你不要有顾忌,放开手脚,大胆决策。决战成功与否,事关西路军的前途和命运,中央对你寄予厚望呀。”
陈海松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党内的大人物。参加过五四学生运动,920年和周恩来、赵世炎、王若飞等赴法勤工俭学,922年夏加入旅欧中国少年**,92年转为**正式党员,926年与傅钟、邓老等赴苏联留学,929年从苏联回国,90年秋调中央苏区工作,曾任**办公室主任、中央红军总政宣传部长、红三军、红四军及红一军团政治部主任等职。
长征时李卓然出任红五军团政委,参加遵义会议,痛斥错误路线,要求撤换领导,和其他同志一起推选**同志领导红军继续北上抗日。一四方面军四川会师后,奉命和叶剑英等同志一起到四方面军工作,出任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主任。成立西路军后,任政治部主任。
在后世历史中,西路军失败后,李卓然与**率领突围而出的残部向新疆转移,任西路军工委书记。回到延安后,任总政宣传部长,后来一直在西北局主管宣传工作。解放后,任中宣部副部长,接替**担任马列学院(中央党校)院长。因患高血压被苏联专家做出‘估计只能活五年’的结论,主动辞去院长职务,逐渐淡出人们视野,直到99年,以90高龄病逝。
面对着亲身经历过我党所有重大历史事件,从不以功臣自居,对各种无端指责一笑置之的淡泊名利、襟怀坦白的长者,陈海松连忙说:“参谋长你太谦虚了,你参加革命早,经过的战阵多,论学识、论经验都是我的老师,能在你手下任职是我向你学习的好机会,请你一定多加指导。”
“咱们也别互相恭维了。那天听了你的讲述,对你的作战方式很感兴趣,你是怎么想到要那样做的呢?这不像四方面军的传统战法呀?”
“参谋长,在鄂豫皖根据地创建阶段,徐总指挥采取诱敌深入、运动中攻击分散孤立之敌、穿插偷袭、近战夜战等战术带领我们取得了很多胜利,红四方面军其实也是在游击战和运动战中成长壮大的。我0年入伍就一直受这种作战方式的熏陶,并通过参加这样的战斗学会了游击战、运动战。直到2年张主席来了以后才很少或很小规模使用运动战,在李特的策划下,组织的都是军师级攻坚或阵地防御的战斗,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导致我们丢掉了鄂豫皖。
突围进入陕西、四川以后要扩红、要发展根据地,把获得敌人作战物资得更重要一些,所以采用的还是大兵团作战方式。比如反刘湘六路围攻时,五个军全部上阵,在几百里的战线上占据要点,寸土不让,战火连天。反攻时也是全军压上,紧追不舍,一口气打了个月,场面宏大、虽然我们自身也付出了伤亡近万的代价,但取得了毙伤俘敌六万,缴枪万,炮百门的辉煌战果。因此慢慢地部队习惯了根据上级下达的任务在大兵团范围内去作战,不太擅长独立指挥本部队在敌后或外围配合主力作战。”
进入河西以来,由于地形狭长,部队分散在各寨堡固守,被敌骑兵机动性限制,更是无法进行运动战游击战。古浪失利后,永凉地区我们也损失很大,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和观察,我才意识到我们的被动局面在于保守的阵地防御战略,要改变被动局面就必须像鄂豫皖苏区创建时期那样运动到敌后,通过运动战游击战打击敌人的运输线和指挥部,掐断敌人的粮食弹药供应,让敌人群龙无首。有了这样的想法,再加上出去执行救援任务,就大胆尝试了一次,没想到,敌人后方还真是空虚薄弱,战场组织混乱,漏洞很多,我们才得以取得了较大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