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对目前的对手也是心存疑惑,可他没有确切的情报来验证自己的疑惑,只好暂且放在一边,全心关注战场情况,问道:“我军现在还有多少兵力?多少火炮?弹药物资还剩多少?”
“三个作战方向兵力7500左右,旅团部000多,总共不足9000。身管火炮全部损失,各部反映枪支弹药匮乏,不足一日所需,无力再战。”
“2联队进展如何?”
“粟饭大佐来电,他们轻装奔袭,缺乏重装备,对重兵把守的棚子沟阵地无能为力。希望向平型关正面转进,获取补充。”
“你分析我们还有攻下平型关的力量吗?”
“若是面对以前的晋绥军,估计此刻我军已经进了平型关了。可现在的这个对手战斗力挺强,还敢于主动出击,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们会对我们发起包围,他们要是发起反攻,我们还真是很难抗衡。
现在我们的技术兵力消耗殆尽,只剩下几千缺粮少弹的疲兵,航空兵偏巧又受到破坏。对方是哪支部队?有多少人?装备怎么样?我们一无所知,现在想来,我们都低估了支那人,以为支那军都像宋哲元、李服膺那样一触即溃,一路追赶就能拿下山西,结果钻进了圈套里。”
“桥本君,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我承认他们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军事家、军事著作,对我们产生过深刻影响。但你会发现那些都是针对国内战争的,他们支那人满足于国内争斗,技术装备和指挥水平都停留在一次大战时代,完全没有现代作战思想的武装,不可能使用出领先于皇军的战术。
当然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作为参谋官你做得很不错。我会命令、42联队撤到安全位置,加强警戒。我准备把2联队从棚子沟撤下来,与明天赶到的折田大队一起支援、42联队,补充弹药后,全力进攻。”
“卑职建议请求板垣师团长与察哈尔派遣军协商,调动部队前来支援。也可以向华北方面军请求派出有力部队从涞源赶来支援。我们兵力太薄弱了。”
“好吧,我会提出这个耻辱的建议的。”
横涧村野战医院里,朱德、彭德怀、陈海松以及奉命赶来支援的傅作义、董其武、孙兰峰来到病房望因伤住院的张培梅、朱绶光、刘奉滨、章拯宇、孟宪吉、刘斌等晋绥军将领。
张培梅老泪纵横握着朱德的手直说惭愧,两个旅没能守住一条防线,靠着贵军救援方得保住性命,实在是有负重托。
朱德好言抚慰,对他英勇不屈、死战不退的军人气节深表钦佩。
傅作义也上前问好,传达了阎锡山的问候,请他们回太原疗伤。
一一望了伤员,了解了战场上的一些情况,送走了八千多伤兵。
回到齐城村,陈海松对着地图向5军团以上将校介绍了平型关战场的形势。二级上将傅作义身为第七集团军司令,从南口战役开始,一直带领晋绥军在外作战。深知日寇强悍、晋绥军难以抗衡,不然也不会连丢晋北几十个县镇。
他没想到,平型关打得如此激烈,南口、天镇、大同虽然战败,部队撤离迅速主力犹存,每战死伤不过几千人而已。而平型关前一天下来一师两旅两万多人,中将少将伤了一堆,战死五千,受伤八千,一万多人溃散。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遭受如此损失阵地还得以保存,实在是奇迹。而创造奇迹的集团军竟只有三个半师防守,而且还在酝酿全歼板垣师团,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要不是来之前老汉严令让他服从东路军指挥部指挥的话,他就要训斥这个毛都没长齐只会夸夸其谈的少将几句。开什么玩笑,那得死多少人?
这少将很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地直接命令孙兰峰的2旅接防独立三旅阵地,董其武2旅和邓崇禧的补充2团接防7师阵地。立即领取弹药、地雷,熟悉阵地,加固工事,整编溃散部队。明日将会迎来敌人孤注一掷的进攻。
随后又讲解了日军战术特点、防御的办法,以7师为例分析了阵地失守的原因。再次强调必须抱定必死决心,安排好火力,协同好步兵和炮兵的配合。要求指挥员坚守阵地,率先垂范。要求5军带来的史宏熹炮兵五团接受东路军炮兵司令部的统一指挥。
傅作义脸色阴沉地命令部队服从指挥,守好阵地,立即接防着手准备,打出晋绥军的威风来。
7月24日,天空浓云密布,一场大风雨正在酝酿中,而八路军的歼灭战也在精心准备中。
上午粟饭大佐带领2联队2000多人赶到了王家堡镇,三浦命令他们原地休息、等待物资补充后向团城口方向进攻。
中午时,40多辆汽车开进了蔡家峪,在张家湾遭受打击的00多名42联队第一大队的士兵在第五师团参谋长西村利温大佐率领下重返前线,一同到来的还有四十万发子弹和几千发榴弹。
西村转达了板垣的问候,告诉三浦察哈尔派遣军已经调动第二混成旅团、蒙疆军骑兵师从浑源突击茹越口,很快就能造成平型关守军动摇。2旅团要抓住时机,坚决出击,率先攻进山西。考虑到2旅团损耗巨大,方面军司令部已经命令4师团第50联队、第20炮兵联队西进涞源,三日后可以赶到平型关,为2旅团掩护后方。
汽车运输队到各部迅速分发了弹药,担心受到大雨影响的三浦命令部队大雨之前拿下平型关。告诫各联队这是本部的最后一次攻击,不打破晋绥军的防守,我们就将被包围,死无葬身之地。诸位必须誓死进攻。
鬼子的最后一击已在指挥部预料当中,作战方案早已下发,就两军的意志品质和战场组织了。陈海松巴不得穷凶极恶、飞机大炮优势尽失的板垣师团往火器充沛、工事坚固的阵地上碰,多消耗一些敌人的有生力量,免得聚歼时增加部队伤亡。
这时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的他正和朱德、彭德怀欣赏着几份外围发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