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鬼子相互对方狼狈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又脏又破的制服,满脸的灰尘难掩心中的悲凉。咱们战败了,武士必须坦然面对死亡,可真该选择时又是那样艰难,广场上有自己的妻子儿女,曾经以他为荣、为他骄傲,而他们只能远远地着她们被人驱赶着聚在黄昏前冰冷的广场上,茫然地相互依偎着无助地颤抖。
他们想冲下去拼命,去救回自己的亲人,但他们知道区区三个人还没有冲到楼下就会被击毙或砍头。这不是一个武士的体面的死法。
上原站在一个老军人的角度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军人素质虽显稚嫩却很顽强,死伤严重却不屑退后,兵器的使用也很娴熟、精度不差,手榴弹、掷弹筒、迫击炮及时跟随、充分掩护步兵的攻击。最可怕的是对方隐藏在各处的神枪手,对守军中的机枪手、军官构成致命打击。这样的军队再训练一段完全不亚于现在的帝国野战部队。[]
自己太小他们了,可不小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凭自己手里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除非一个帝国野战大队在飞机的配合下才有可能阻挡他们的进攻。现在想什么都晚了,自己已经亲眼目睹了东北大地上一支支那军队的强悍表演,他们的出现肯定会在满洲国掀起巨大的风浪,愿关东军及早解决掉这个祸患,自己已经尽力了。
想着想着,上原慢慢抽出军刀,又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巾,从护手处向着刀尖处轻轻拭过,用牙叼住白巾,面向东方虔诚地跪下,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挺直上身,双手握住刀把反转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腹。
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地钻进他的左胳膊,又一颗子弹钻进他的右胳膊,军刀掉落在楼顶,上原无力地跪倒在楼顶。其他两人见上原怪异的动作、胳膊上流下的血,转过头来,到几十个的中**人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旗杆上的日本国旗被降下来踩在这些军人的脚下,一面许多年没有见过了的青天白日遍地红的国民革命军军旗在寒风中高高飘扬、猎猎舞动,一支支上了刺刀的步枪对着他们,一张张骄傲的脸上写满仇恨、鄙视。
两个四十多岁的老鬼子年轻时起就在关东州、南满铁路供职,是霸占、经营东北政策的积极拥护者和维护者,在他们的意识中,日俄战争后满洲已经是大日本帝国的固有土地,几代日本人在这里开拓、修建了铁路、矿山、垦殖农场,发展这里的教育、经济,成为国内不可或缺的物资基地、能源基地、人口分流基地。
自己亲身参与了满洲国的创立和管理,为帝国的强盛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为家庭的幸福生活积攒下大量的动产、不动产。而今就因为面前的这群中**队的出现而被破坏、他们不仅践踏了帝国的尊严,也破坏了自己平静舒适的生活,太令人愤怒了。
两人拔出军刀,踉跄着冲向藐视帝国和自己的支那人,一个手持驳壳枪的中**官抬手就打,佐藤、山田两条腿各自中枪,前冲的身体无法和双腿协调,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的刀甩出老远,额头起了包,鼻子淌了血,胳膊擦破了皮,挣扎着抬起头见对方胳膊上佩戴着的“八路”臂章。
我们输给了这支叫‘八路’部队,对了,就是这支部队俘获了寺内司令官、板垣师团长、山下、铃木、酒井旅团长,造成帝国数万精兵丧生,他们怎么又来到了满洲。这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是帝国的克星。着对方一身的帝国装具、武器,气得牙根直痒痒,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丁世文听不懂日语,他激愤的表情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柴宗刚走上前去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日语,对方毫无反应依旧愤怒地咆哮,估计是叫震天雷给震聋了,没道理讲了,留着也没用,和丁世文商量了几句,丁世文给身边的战士们下令小鬼子死不投降,负隅顽抗,就地击毙。转身和柴宗刚下了楼,身后传来一阵枪声。
来到残垣断壁的站前广场上,政委高秉忠已经对驱赶过来的几百个日韩侨民训话完毕,集中关押在一个空置的大仓库里。组织野战医院救治伤员,一仗下来,牺牲了一百多人,伤员00多,保卫科长带着警卫连搜捕日伪人员,政治部主任带着政工人员安抚百姓、问寒问暖、侦察科长带着侦察连对县公署、附属地事务所等地进行仔细搜查,获取敌军文件资料。
黄志军团长则带着各营配合供给部分散到各大株式会社、各个仓库、各个日韩人员的庭院、收缴登记物资。把急需的粮食、罐头、被服、装具、武器弹药装在十辆汽车上,由杨俊恒带路和特务连一起向老虎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