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军装,头上的皇军钢盔也花里胡哨的壮汉警惕地走到尸体堆旁,手里一把加装了粗大黑铁筒的20响驳壳枪从尸体堆移动过来指对着奄奄一息的清川少佐,打量了一下,踢开他手边的步枪,蹲下身子用日语说:“没想到,还是个少佐!你的职务?”
清川很诧异,想了想也觉得释然,传说中的特种兵除了身手高强,都会用日语进行基本交流,正因为此,都是东亚人长相的他们常常冒充皇军混进军营制造杀戮、破坏,只是没想到此人日语说的如此流利,他想开口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用喷火的眼神发泄最后的愤怒。
对方无视他的愤怒不屑地说:“还不服气!就你们这样漏洞百出的作战部署、松懈混乱的防守不被消灭简直天理难容,汕头就是你们的坟墓。你个混蛋命还真大,支撑到现在还没死,是不是想知道我们是哪部分的?干什么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子密布的码头上来?”
眼睛里的亮光把清川的内心暴露无遗,那人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看了看他的领章背面,摇了摇头说:“你已经没救了,临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八路军华南军区的部队,我和我的陆战队来自汕头对面的南澳岛,划着渔船十一点钟才到汕头,一个小时前来到这里。
对面一直打炮的是八路军揭阳机场的警卫部队,以前也是我们海军陆战队的,前些天才过来的,你的陆战队估计全被消灭了,看见那几条船上的灯光了吗?对。就是不停闪烁的那几个,那是我们海军陆战队的联络信号,他们很快就要驾船过来了,你不想见见吗?”
费力地抬起头,在壮汉的帮助下。清川的脑袋枕在一个鬼子尸体上得以看见渐渐驶近的四条熟悉的皇军登陆艇,顶上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地传递着无法理解的内容。这种一次能送100名士兵的登陆艇上装配了两挺35mm高射炮、两挺20mm机关炮,却没有期待中的对岸射击,显然已经被对方彻底控制。两个陆战队带艇员水手不下500人就这么没了?对方该有多强的兵力呀!怎么事先就没发现?怎么就没多派些部队上去呢?清川懊悔的不得了。
壮汉欣赏地看了看海面,别起枪掏出烟盒点燃一支塞到清川嘴里,又给自己点上一支像是有些不满地用自言自语:“没想到两军海军陆战队在这个小岛上第一次交手。显然你们失败了。这活本来是我的,没想到被他们抢去了,害得我带了三百多人过来除了接收军舰货仓竟然没事干了,我得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抢了老子的生意,估计他们3着话站起身走到岸边,向周围打了几个手势。很快聚拢过来几十人做好接应准备。
偏巧清川听得懂汉语,心里更加震撼,300人不仅干掉了皇军陆战队还劫夺了登陆艇得胜而回,这还是中**队吗?中**队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吗?他硬撑着终于看见自己的登陆艇被熟练地操控着靠上码头,抛锚、抛下缆绳,由岸上的中国兵熟练地固定在缆绳桩上。
两个伤势不轻的皇军陆战队服饰的军官被人搀扶下船,向刚才那个壮汉举手敬礼道:“报告团长。陆战队一营一连连长乔金河、炮兵连长魏东升完成作战任务,胜利归队,请指示!”
壮汉回了军礼,上前与两人紧紧握手,连声说“辛苦了!辛苦了!伤亡大吗?”
“先遣队两个连312人,牺牲87人,需要急救的重伤员50多个,其他都是轻伤。毙敌536人,缴获武器300多件,全部带来了。团长。没听到枪炮声,总攻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你们把整个汕头掀翻了天,鬼子忙着对付你们,人员频繁流动。城门大开进进出出,二连混进了县城,我带一连来找陆战队的晦气,全他娘叫你们收拾了,还有什么好打的,和平接收而已。面对那么多敌人你们真的很不容易,鬼子野战医院已经拿下,孙司令、欧阳政委带着总部医院的医务人员很快会赶到,你们赶快把伤员送过去,放心吧!这里的舰艇、货仓已经全部控制,城里有曾参谋长领着还有你们二连的配合不会失手的。”
说话间舷梯上下来很多同样穿着皇军陆战队服的高大中国兵,搭上舷板抬下百余名伤员送往城里,随后抬下近百具烈士遗体摆放在码头上,最后抬下来十门害坏了日军的迫击炮,五六百件八路军自己的武器装具、日军陆战队的装具武器,林林总总一大堆。
送走伤员、向烈士行礼默哀、点验了武器装备,刘茂容才想起鬼子清川少佐,过来一看,不知啥时候这个顽固的家伙已经带着强烈的不甘气得咽了气,却是死不瞑目,无神地眼睛依然死死盯着远处经受了数千发炮弹轰击依然巍然屹立的礐山岛香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