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已与玄天门云电二使交过手,与莫云飞旗鼓相当,胜了蓝林甫,心想四使武功当在伯仲之间,己方四人若以车轮战,虽胜之不武,但为了救人也只好如此,故而便想上前动手。
祁丰早已忍耐不住,越众而出,大声道:“昨日你破了剑阵,今日我来领教高招!哪位借我一柄长剑?”欧阳飘雪美目如电,问方玉冲道:“他可曾与你交过手?”
方玉冲道:“没有,昨日他与青妹比试剑法,最后败在青妹的留心针下。”
欧阳飘雪道:“雕虫小技,若不使暗器,只怕便输了。你与他比剑,只许胜不许败,输了你就给我滚回老家重新练过。”说罢使了个眼色,当即便有一名玄天门弟子抽出长剑递上。
欧阳飘雪右臂轻拂,那长剑猛然跳起,平平飞出,直奔祁丰而去。祁丰张开手掌,一把抓住剑柄,却忍不住啊的叫出了声。原来他手掌触及剑柄,只觉入手滚烫,强自忍住,才没有撒手,禁不住看了欧阳飘雪一眼,不知她这轻轻一拂,做了什么手脚。
方玉冲为难道:“这……风……娘,我……”欧阳飘雪冷冷道:“怎么?怕输?没出息。”方玉冲深知自己剑法虽比欧阳青高,但也高不到哪里去,要说击败祁丰,那是半分把握都没有。可此时此情,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出手。
李羽坤心想原来她果真是方玉冲的母亲。
方玉冲咬了咬牙,接过另一人递过的长剑,跨步上前,捏了个剑诀,叫了声“看剑”,一剑刺向祁丰。他虽尚年轻,但剑法确实已得名家真传,这一剑法度甚严,后手变化颇多。
祁丰滑步闪避,抬手还了一剑。方玉冲回剑急撩,长剑划出一个半圆。祁丰举剑格挡,双剑刚要相交,方玉冲手腕一抖,长剑剑尖竟如同一条蛇突然昂起的头,咬向祁丰咽喉。
只听欧阳飘雪道:“这招银蛇吐芯使得急了!再慢半分,能吓出他一身冷汗。”
果不其然,祁丰身子微侧避过,心道:“看不出臭小子出剑快,变化更快。”倒也看不出这剑法出自何门何派,不敢大意,凝神对敌,长剑刷刷刷连刺三剑。
方玉冲听到母亲说话,稍稍分神,被祁丰这连续的三剑逼得手忙脚乱,好在他轻功步法精妙,才得以避过。
祁丰占得先机,得理不饶人,一轮抢攻,把方玉冲逼得连连后退,偶尔才能还得一剑。
欧阳飘雪脸色冰冷,冷冷道:“蠢材,方家的绝妙剑法被你使成这样子。方才这剑,你闪过之后,为何不顺势使举头望月?再接清风徐来?剑法贵在顺势而为,任意挥洒。似你这般刻板使剑,便是落了下乘。一个人自己练剑是一回事,与人对敌是另一回事,决不可混为一谈。”
李羽坤低头琢磨这几句话,只觉造诣颇高。
此时祁丰又是三剑连击,将方玉冲逼得连连倒退。方玉冲额头冒汗,咬了咬牙,百忙中还了一剑,身子向左滑出,又是刷刷连劈两剑。祁丰也不回头,长剑反手挥出,双剑相交,方玉冲只觉虎口一震,长剑几欲脱手。
李羽坤心中一宽,寻思:“这方玉冲虽然剑招精妙,显是深得名家高手真传,又有他娘在身后指点,但终究年轻力弱,交手经验不足,时候一长,多半不是祁丰对手。”韩连铜、王魁二人也是脸露微笑,料定祁丰当可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