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浅浅的水纹,但在方禾的感知下,却犹如惊涛骇浪般声势浩大,就像是利剑划过布匹,丝丝水纹荡漾而出,颇有几分灵动之感,不由得让方禾沉醉其中。
不多时,竹筏已经来到对岸,见方禾还在沉思,老者也没有打扰,只是带着一丝欣赏,微笑着看着方禾逐渐隐去,而这一切,沉浸在感悟中的方禾并没有注意到。
当方禾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精神扫视之下,并没有发现竹筏和老者,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一块孤石之上。
疑惑之时,阵阵山歌从水面传来,动听悦耳,分不清是男声还是女生,接着便见到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翻涌起来,在方禾看来,这才是一条大河应有的动静。
“或许,之前所见都是巩月所为吧。”方禾如是心想,随即跳下孤石,朝着巩月所说的她家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残破的瓦砾之前,细细比对了一下,确定这就是巩月的娘家,只不过物是人非,几百年的时间,这片瓦砾之中已经布满了青黄交接的杂草。
看着眼前偌大的废墟,方禾的心思也不由得飘向了惊鸿山上。仿佛一眼便看穿了漫天云雾,看到了自己立下的无字墓碑,也仿佛看到了祖宅之地一样长满了青黄不接的荒草和父母亲人的欢声笑语。
摇了摇头,方禾从回忆中醒来,细细打量之下,很快便分辨出了堂屋所在,先是朝着河对岸微微点头,而后又朝着堂前深深一礼,便轻手轻脚的向堂屋所在之处走去,似乎是怕伤到长在废墟和枯草上的嫩芽。
这一段距离方禾仿佛走了很久,直到太阳将要下山时,方才来到堂前,也看到了被荒草覆盖的两具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白骨,毕竟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在方禾感知下还能找出白骨与周围泥土的不同之处已实属不易。
没有过多感慨,只见方禾手臂挥舞之间,便将白骨和同化的泥土收集在一块青布之上,再从虚灵界中取出些许白纸,割成纸钱的模样洒在上面,而后轻轻的包了起来,拿起手中的灵虚剑,不多时一个一人大小的土坑出现在眼前。
微微鞠躬,方禾利索的将青布包裹的枯骨放进土坑,用堆在两侧的泥土将其掩埋,形成一个简易的坟。而后将一块石头削成墓碑形状,上面刻着“巩月之父母”,将其立在坟前,再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