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走了，头也没回。
方禾虽然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却也无能为力，他不能给予清欢什么承诺，就连把她带在身边也做不到。
如果没有遇到南璃月的话，也许会有那么一丝可能，也仅仅只是一丝可能，毕竟清欢虽然也很好，但给他的感觉总差了那么一丝，使得他并没有产生出当初对南璃月那般念念不忘。
南璃月给他的感觉是热烈又安静，瞎想又清明，就算他不刻意去说，南璃月也能知道方禾心中所想，就算他不刻意去想，南璃月的身姿也总能清楚地映在心间。
而清欢给他的感觉却犹如细雨微风，似那不经意间流进他心间的溪流，就算最终能够冲破方禾伪装的冰冷，但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可现在的方禾所缺少的偏偏就是时间，不仅是因为仇恨和远在云罗仙宗的妹妹，还有那个已经刻在他心里的南璃月。
当清欢彻底消失在方禾视线中时，他也已经休息完毕，回头看了看这片待了两年的蛇果树林，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可是，再多的感慨只是喟叹，他的路还很长，长到他也不知道最终会走向何处，但就目前来说，离开这里已经成为了他重新踏上使命之路的起点。
于是，在微微修整一番后，方禾便循着方才清欢走过的那条路而去。
一路上，方禾都在打量着这片树林，而且是以道瞳的视野在打量，虽然知道清欢不可能会出现，但还是抱有一丝期望，毕竟自己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出口，始终会有些愧意在心中。
可一连走到路的尽头，也就是清欢所说的山洞前，方禾都没有看到清欢，甚至连她身上的余香都没有残留，仿佛这个人真的消失了一样。
他现在的位置与山洞不过数百步的距离，可就是这数百步在方禾一步一回头间竟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饶是如此，方禾也没有找到清欢的踪影。
于是，他只能带着些许遗憾和愧疚，独自踏上了通往真正的蛇谷的路。
说是山洞，其实是一座巨大的地下通道，不算很长，采光也很好，方禾走在其中丝毫没有感觉到黑暗，反而给他一种别样的宁静。
至此，方禾也离开了，可是清欢真的消失了吗？并不是，她只是藏了起来，位置也不算很隐秘，就在山洞洞顶的一个死角中，只不过方禾自始至终都没有观察过洞顶。
方禾也走了，与清欢离开时一样，只留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背影，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说到底，他们只是萍水一场，痴情柔情也只是清欢的一厢情愿，在方禾彻底离开后，清欢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打开了，之后便重新回到了那树梢上隐藏的须弥空间中。
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得到蛇谷的赦令，或许永远都不会得到赦令，毕竟她见过太多太多被罚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的族人。
一场相思一场梦，得见卿来一场空，倘若今生永无份，那便来生再续缘。
其实，说到底，清欢对于方禾最初的感觉远没有那么强烈的，之所以会被方禾印象极深并且深陷其中，或许只是因为当初的她灵智刚开，对于世间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再加上是第一次离开蛇谷，并且方禾拔剑而战的身姿实在太过耀眼，这才让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