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走下台,向赵孟启请示,「殿下,这剥皮之刑,没人会啊。」
「嗯?」赵孟启一听,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从明太祖哪里把刑罚搬来,却忘了手下找不到会干这活的人。
赵鹤云见他似乎也没主意,便提议道,「要不改成凌迟吧。」
若是凌迟的话,还能去刑部或临安府找刽子手。
从现场震撼效果来说,凌迟肯定更加凶残,但赵孟启更想要的是震慑后来者,最好是能时不时拎出来吓吓那帮贪官,好歹让他们收敛点。
可这手艺活,并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的,民间或许有屠夫善于剥牲畜皮,但找他们来剥人皮,大概都是不敢的。
就在赵孟启为难之时,一脸疲惫、满身是血的秦断和白太医前来禀报。
「殿下,我等幸不辱命,把秦举人救回来了,此时情况稳定,明日当可醒过来。」
一些举人听到这话,都觉得不可思议,惊声质疑。
「这都能救回来,怎么可能!?」
「就是啊,简直是起死回生嘛,这个郎中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吧,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肯定是骗人的,我看啊,秦德曜多半已经凉透了!」
「呵呵,身为举人,参与殴斗还致人死亡,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资格参加省试?」
「说得对,于情于法,就算不能严惩参与殴斗者,也该取消他们的应试资格!」
「好斗无德,枉为读书人也,在下羞于此等人为伍。」
舆论很快从质疑转化成对当事举人的攻讦。
显然,许多举人并不是真的关心秦德曜的死活,而是想借此为自己减少竞争对手。
听着飘过来的只言片语,赵孟启对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不过人性而已。
和慈幼局案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缓和举人殴斗事件,原因也简单,就是保下鲁尚明等人,为此他甚至可以暂时放过对面的孙元正之流。
由此可以看出,赵孟启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公无私之人。
眼下要平息这些舆论也简单,随即耿直按照赵孟启的吩咐,走上平台,看着聚集着最多举人的方向。
「殿下说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秦举人有没有救活过来,一看便知,稍后,若有心中存疑者,可以推选五名代表,甚至可以找来郎中,到魁星馆中亲眼看看!」
兵士们又将耿直的话复述了好几遍,举人们很意外,虽然心中还是疑惑,却慢慢静了下来。
只要没有真的出人命,一个小小殴斗掀不起什么波浪。
解决了这个小麻烦,赵孟启又开始发愁去哪找剥皮师傅,眼角一瞟,看到一身血衣的秦断,突然想到当初让他切鸡之事。
「秦断啊,今日怕是得让你重操旧业了……」赵孟启一阵吩咐。
秦断听完,欲哭无泪。
这是哪门子重操旧业?
我以前那是仵作学徒,只是给死人验尸,不是把人变成死尸!
再说了,我现在是学医,学的是救人,是救人!
尽管心里吐槽不断,可看着赵孟启殷切的目光,秦断还是艰难地点下了头。
从此,大宋多了一位身兼数职的辣手鬼医。
提着本是用来救人的器械箱,秦断走上了平台,身后跟着三个助手,至于白太医年纪大了,赵孟启也是懂得体谅人的,放了他一马,让他去休息了。
秦断看着四个人犯,想了一会,选了不胖不瘦、皮肤嫩滑的郭梅先下手。
随后,四个兵士抬着已经软成一摊泥的郭梅来到台边。
郭梅看着台下血泊中的尸身,再想到自己将遭受的酷刑,突然开始浑身抽搐,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
边上的郎中捻着银针,戳了她满脸,保持她的绝对清醒。
接着,兵士用刀挑破她的衣裙,剥得。
围观百姓看到这玲珑浮凸的身子,却没人生出任何绮念,反倒心中颤抖得更加厉害。
兵士们其实同样心中打鼓,只是出于半年多来的严格训练,机械执行着各种命令。
他们将光猪一样的郭梅俯趴在一条半人高的长案上,固定四肢。
最后,秦断从器械箱中挑出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刀尖对准后颈,沿着脊柱往下果断一划……
一只蝴蝶,缓缓展开红色的双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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