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囚笼中。
白云生一声振毕,那杀气腾腾的怪人当即目光迷离,似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失神地喃喃道:“逸兴飞···逸兴飞。”
“呼!”
白云生强撑伤势,一步上前,将长生剑竖在这怪人身前,摄其心神。
“窥天之术,月读!”
白云生一声低喝,黑瞳中精光爆闪,再次侵入怪人的意识之中。
此刻怪人的识海十分混乱,雪花般的记忆碎片一片片飘落又落地融化不见,形成了一道道意识乱流让白云生的意识举步维艰。
以他的能力还看不清怪人碎片里的记忆,但白云生也没敢这么做,他只是想帮助怪人平息意识的混乱,试图让怪人找回清醒。
不到半刻钟,白云生便退出了逸兴飞的识海,立即盘坐运气疗伤。窥天之术他还是难以长时间维持。
而此刻,被他称作逸兴飞的怪人却半跪在地上,形同石化。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
白云生从修行中醒来,出其意外的是,一身破烂的逸兴飞此时正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
没等白云生反应过来,逸兴飞已努力单膝跪地,恭敬道:“酆都堂杀魂将军逸兴飞,拜见公子!”
白云生连忙点头道:“逸将军请起,恭喜将军重拾清明。”
没了风云面具的遮掩,他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后,黑瞳中一片深邃。
“将军怎么会认识我?”
逸兴飞未起身,却依旧恭声道:“身修营魄,又怀本源之气,不是宗主预言之人又会是谁?”
逸兴飞的话好像是深深刻在他血液中的一种仪式,也是一种千万年不变的恐惧。
白云生虽然没有看清逸兴飞的记忆,但也模糊地读了不少碎片,释然道:“逸将军历尽磨难,被禁在这牢狱五百年,辛苦了。”
“多谢公子体谅!”
逸兴飞铁面一僵,血色瞳孔中流过一丝感激,起身而立。
白云生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逸悬心背叛了你,是为了酆都堂的那份地图吧?”
时隔五百年,再次听见“逸悬心”三个字,逸兴飞眉心的紫色气纹冷光一闪,眼中杀机隐现,仇恨的火焰一下子烧了起来,咬牙吐出了两个字:
“不错。”
白云生冷静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疑惑,问道:“五百年前逸悬心不可能有那种力量,想必是有人在背后帮他。”
他和逸兴飞都已谙日月阁所行之事,所以便直接略过了。身为钧天殿的堂主,逸兴飞的修为也明显到了灵魄之境。
逸兴飞低垂的双臂爆出了几声骨鸣,他把愤怒沉淀了片刻后才压低着嗓音缓缓说道:
“五百年前,逸悬心忽然找到我,说有一来自神囷山的人要见我,我心情激动之下便没有多虑,随其来到鬼愁涧,他将我引入四大本源支脉之地,见到那人时,他竟然开口要我交出地图,我觉出蹊跷,询问原因,一言不中后,不想那人突然出手,当时我自负修为高深并未在意,但万万想不到我竟然连一招都没从他手下走过。我不敌受困,被逼交出地图。失败之后那人一怒之下竟然用四大支脉布下了四象锁魂大阵将我镇压于此。我消失后逸悬心代替我坐上了妖王之位,每过百年他都会来这里一次逼问我地图下落。”
白云生静静听着逸兴飞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语。
是谁,竟可一招击败超越紫魄境、已至灵魄境的逸兴飞?
这是回荡在白云生脑海里的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