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的遭遇,沈晚吟脸色有些苍白。
她披着墨绿色大衣,卷曲的长发随意地扎起后就出了房间。
让她记挂的还是矿山的事,袁虎都能这么肆无忌惮,他背后的j国人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
事到如今,她个人的安危都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如果j国人真有什么计划,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现在能窥得其中秘密的突破口,也就只能落到袁虎身上。
袁虎被关押在后院的小房间里,有人严密看押。
矿山其他人已经被傅北峥秘密送走,袁虎的身份特殊,哪怕沈晚吟不说,傅北峥也会尽快见袁虎,尽可能从他嘴里撬出那些秘密。
袁虎一直被拷在柱子旁,这让他想好好躺下睡一觉都不行。
一夜过后,袁虎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已经成为阶下囚,没了之前的风光,甚至还会没命,这样的日子让他每一秒都觉得煎熬。
袁虎看到推门而入的沈晚吟时,他一双阴戾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沈晚吟。
“我真是后悔,昨天没有直接弄死你……”
袁虎嗓音嘶哑地说着,带着咬牙切齿的表情。
只是,不可能否认的是,无论什么样子的沈晚吟都有一种独特的美。
她就像冬日孤傲的寒梅,即便这时看着憔悴,眼神里的坚定也让袁虎感慨。
控制不住的,袁虎想着,如果他和沈晚吟不是敌人,估计也能做朋友?
袁虎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些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杀我了。”
沈晚吟听到袁虎这话,也是冷笑着。
接着,沈晚吟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袁虎倒是没想到沈晚吟会这样,他一夜没喝水,嘴唇已经干裂了。
他也没客气,直接拿过水喝了起来。
最后,他是直接让沈晚吟把茶壶递给他,就这么他捧着茶壶大口地喝着水。
等袁虎总算尽兴之后,他随手把茶壶一扔。
啪的一声,茶壶的碎片散在他的脚边。
“以为拿点水给我,就能换取什么情报,沈晚吟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你大清早过来看我,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当然清楚。不过,那可是我保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告诉你?”
袁虎嘲讽地说着,他看了看沈晚吟,说得倒是很直接。
“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还不如回去好好歇歇,现在我还有些怜惜你,昨天对你下手实在太重。只可惜,傅北峥进来得早了点,要不然……我是不是就能得到你了。”
袁虎轻佻地说着,他看沈晚吟的眼神更加的露骨。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激怒沈晚吟,多少也是有点儿真心的遗憾。
沈晚吟这样的女人,要是他能得到的话,想想也觉得格外美妙。
若是袁虎之前见过的那些女人,被这番羞辱后,估摸着怎么能都得羞愤地逃跑。
沈晚吟听罢,没有丝毫反应不说,她还搬了凳子坐到了袁虎的面前。
“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怎么能走呢?再说,我都没尝试过,你怎么能断定撬不出你嘴里的秘密。”
沈晚吟微笑着说道。
她微微皱眉,一双眼睛带着犀利地盯着袁虎。
“你刚才说,你靠着那些秘密保命,但是一旦你被傅北峥抓住的消息传出去。无论你是否保守秘密,j国人都会认为你泄露了彼此的交易和秘密。”
沈晚吟要么不说话,要么说的话就直戳袁虎的心。
她看着袁虎刚才还得意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哪怕只有一瞬,她还是抓住了。
瞬时,沈晚吟的笑更多了几分。
“袁虎,你好好地想想,真到了那个时候,到底是谁想杀你?也许,你还得靠傅北峥来保护你才行。”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随意,仿佛只是来见见袁虎而已。
甚至,沈晚吟说完这些话后,她缓缓地站了起来。
“反正你都成这样了,我也不着急。咱们慢慢耗着,看谁更恐惧。”
“沈晚吟,你别想吓唬我。我这小半辈子都在刀尖上舔血过来的,还能怕你这么个娘们儿。对你,我实在是遗憾……看看你那身材,真要是昨天时间再多点,你就成了我袁虎的女人了。”
说着,袁虎狰狞地笑着,他望着沈晚吟时眼神里都是狂热。
只是沈晚吟才不管这些,她直接转身就走,都不再给袁虎一个眼神。
如袁虎说的,她还需要再休息。
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多,沈晚吟得尽快让自己恢复好,才能应付那些事。
“沈晚吟,虽然我昨天才认识你,可我看得出,你是个傻女人。你一直都在为别人想,也在保护别人。可是你自己呢?无论矿山原本是属于谁的,j国人都势在必得,之前王世荣挡了他们的道,看看他的下场。现在又是你,之前你对你收到的‘礼物’还满意吗?”
袁虎怒火中烧着,他大声地质问着沈晚吟,偏偏越是这样就越泄露他的心虚。
对袁虎而言,他觉得自己一再地低估了沈晚吟的实力。
刚开始,他还以为沈晚吟想威逼利诱地让他说出秘密,哪里知道她直接一刀戳在他的心头,把他最恐惧的事情点了出来。
和j国人做生意,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一旦对他们无用,袁虎就成了随手可以丢弃的玩意儿。
所以他得始终对j国人有用才行,然而他现在却被傅北峥抓住了……
当沈晚吟得知袁虎也清楚那天她收到的那份‘礼物’时,倒没有什么惊讶的。
不过她还是回头看了袁虎一眼,接着轻蔑地笑笑。
“如果我是怕死的人,在受到那样的死亡威胁后,应该早就逃离江城,绝不会还要到矿山一探究竟。昨天我做的那些你也看到,不是吗?”
“你真不怕死?”
“当然怕,可是我和你这种人不同,为了心中信念而死是荣耀的。更何况,若一人死,能让无数人脱离危险,那也是笔划算的买卖。袁虎,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这个道理。”
“……我才不想懂,什么忠义家国,你们这些人就是傻子。”
沈晚吟也清楚,和袁虎这样的人谈这些,相比之下对牛弹琴都更轻松。
所以她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出小房间。
如今,能做的就是和袁虎打心理战,就赌他为了活命可以不惜一切。
接下来只能交给时间,看袁虎会怎么反应。
随着门打开,沈晚吟刚跨出门就看到站在门槛下的傅北峥。
迟疑片刻,沈晚吟走向他。
“看着你还在睡,我就没喊醒你。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是否有机会能从袁虎嘴里套出点什么,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总归是要尝试一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