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沿着铁路轰隆隆行驶着,车厢有些晃动,破晓的晨光透过车窗照在了带着口罩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点红肿的耳畔上。
“你拉箱抓好行吧,压我脚了!”
“靠,越来越冷了,从梅市来的,那边这时候还挺暖和的,这边怎么这么冷?”
“听说这边倒春寒,几年才会轮到一次,被我们赶上了。”
耳边嘈杂的说话声吵得时蕴睡得不安稳,头抵在窗边的玻璃上,白色口罩和帽子将她的脸遮了多半,微卷的中长发披在背后,耳边有两缕碎发,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周围的声音小了,临来随便穿了件白色卫衣和粉白色休闲外套的时蕴睡梦中往角落里瑟瑟缩了缩,梦里也不太安稳,耳边总是传着争吵声。
“妈妈的死是你害的!”她在梦中吼叫,眼眶生红,“你为了掌权‘忱远’,所以想要逼她走,是你逼死她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一个男声呵斥道:“大人的事情,你长大就会明白。你妈妈的死,我也很内疚,但那都是因为她非要离开,所以才出了车祸。”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以为妈妈的死你也很难过,我不敢惹你生气,不敢提妈妈,现在这份离婚报告告诉我,我那些不敢的事情,简直像个笑话。”
时蕴有些偏激,死死拽着手里的报告。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就不会出车祸当场死亡,她从大学开始,跟你在一起打拼了十几年,你难道一点都不内疚吗?”
“啪!”时蕴脸偏了几分,眼里满是失望和悲痛。
时蕴眼神冰冷,死死盯着他,“当年你也是这么打妈妈的吧?让她对你失望,让她放弃集团。”
“时蕴!”时颂文声音拔高,脸上的怒气像是到了极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