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暖了两天,气温又降了下去,空中下起了小雪,轻飘飘地落在时蕴被冻得微红的鼻尖上。
时蕴抬眼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睫毛上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笑弯了眉眼。
莱织不放心道:“先回屋暖和会儿,等雪不下了再绑。”
“没事,等雪停了水管就被冻上了,我快好了。”她吸了口凉气,说道。
前段时间天气暖和些,水管上为了防冻裹上的棉花皮套子撤了,没想到这两天就冷了起来。
时蕴将做好的棉花套子缠在水管上,冻红的手将绳子一圈圈缠好,动作有些笨拙,绳子老是不听话。
正当她跟绳子大作战的时候,没看见隔壁房顶上着的人。
从小有心事就喜欢爬房顶的人没想到这次上来看到这样一番场面。
周以绥看着她费力将绳子系成死结,拍了拍它,然后抬头朝莱织得意的笑,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眼神黯然。
周以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脾气真的很大?
她的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直到时蕴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周以绥收回眼神,他躺在上面,感受着小片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睛上、鼻梁上、嘴唇上,然后慢慢地融化。
以后的几天,周以绥总是不由自主地爬上来,他看着太阳出来的时候时蕴抱着厚重的棉被走到晾衣绳前,费力地抬起胳膊往上面抛,动作笨拙极了。
周以绥看着这一幕,眉眼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棉被衬得她的身板很小,倒让他想到了地里刚冒出来的幼苗,明明看起来弱小,在被雪积压后还能挺直腰脊的长大,异常坚强。
时蕴又何尝不是。
本来他觉得以为按照时蕴娇生惯养的性子在这里生活不了几天就会离开,却没想过她能像如今一样,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不给别人欺负自己的机会。
那一瞬间,他觉得时蕴和自己很像,都是想要挣脱束缚努力生活的人。
但和自己又不太一样,她是在困境求生中仍积极向上的人,就像她刚来那天撞到那种场面的时候,明明很害怕,却仍有勇气表达自己的善意。
而自己不同,他是溺在黑暗里的人,在这里被动求生,心里却满是灰暗。
时蕴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里的人,却像个流星,闪着光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
都说,越是溺在黑暗的人,越渴望抓住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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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小周:想拿钱侮辱我,去你的吧!
后期小周:老婆我错了,卑微求原谅。
疯狗到奶狗的转换,需要时蕴同学疯狂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