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追究?”时蕴冷笑,“那正好,换我追究。”
“你能追究什么?”女人气急败坏,脸色都不好了。
“我能追究什么?”时蕴语气淡了几分,眼神移到群众的一角,经理见机立马让人把举着手机拍摄的人抓住,把手机抢了过来。
里面都是他们在餐厅酒吧等闹事的视频。
“谁让你们过来的?”经理一看立马冷下了脸,一看就是惯犯,坑了很多人。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时蕴扬着嘴角,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好啊,那我们就让警察来查查我们在说什么吧!”
女人跟男人慌乱间对视了眼,脸色缓和,立马赔笑道,“不用退钱了,我们也把视频删了,我道歉行吗?”
“您应该跟谁道歉不用我多说吧?”她直视着女人,女人这才不甘心地冲周以绥说道:“对不起,我那么说你太不应该了。”
周以绥眼神落在时蕴身上,没理会她不言衷的道歉。
“好了。”时蕴这话一出,女人松了口气,又听她随即说道:“这句对不起他不接受,让警察解决吧!”
女人脸色骤变。
经理正有此意,立马报了警,随后跟着去做笔录,其他人散开。
直到看见那人的身影消失,时蕴眼里的凝重才散去,转头对上周以绥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有无数个漩涡,深不可测。
她不懂他眼底的情绪,探不清他心里的意思,两个人中间好像被他隔上了一层薄却密的膜,隐隐约约能看见,却又看不清。
周以绥沉默离开,许也还没来得及嘲讽他的话也憋在了口中,最后也只跟时蕴说了句,“走吧。”
攥着菜单的手指泛着白,周以绥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像是失了神一般恍恍惚惚,把来到梅市发生的事情看见的东西听见的话回忆了个遍。
周以绥忽然想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时蕴也是想要报警,只不过在那个偏远的镇上,报警没什么用,而在她生活的城市,这是最正确的解决方式。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变,无论她身处何地,都希望用最正义的方式解决问题。
曾经觉得时蕴像个落难小姐,和他没什么分别。
现在看着梅市夜空霓虹闪烁,看着车来车往,人际交流,都仿佛在告诉他,他是被排除在外的人。
时蕴可以永远骄傲,有好家世,有同学朋友护着,她仿佛就是舞台中央的一束光,所有人都会追随她。
而他不能,寄人篱下,他是粘在蜘蛛网上的蚂蚁,挣脱不开束缚,渺小又无奈。
“下班啦!”同事清脆的声音将他唤醒,周以绥渐渐回了神,刚到更衣室,就见经理在那里等着他。
“今天发生的事,你别在意。他们就是看我们生意好,被对家阴过来的。”
周以绥点点头,将身上的工服脱下,穿上外套。
看他寡淡的神情,经理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为他感到可惜。
出了门,一阵凉风吹过,周以绥的眼尾泛起淡淡的红。
吸了口凉气,一转身,他就对上了不远处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似有似无地唤起他尘封已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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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绥处在一个低谷期,下一章就把他写出来,麻溜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