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绥阴沉着脸,往前一步突然被时蕴抓住了胳膊,然后听她说道:
“我没回信息不是因为你撤回了吗?”
“那你就不会问问我怎么了吗?”他脸气的发红,“我说你抛弃我你就真的抛弃我吗?”
时蕴无奈,“好,我的锅,那你想怎样?”
“我……”许也剜了周以绥一眼,抓着时蕴的手松了松却也没放开,“你跟我走!”
“去哪儿?”他的步子迈的特别大,时蕴小跑着跟上,转头看了周以绥眼,见他还停在原地,冲他挥了挥手。
周以绥敛眸,收起所有的情绪往许家走去,刚打开门,就看见裴听站在桌边,像是刻意等着自己。
她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倦容,朝周以绥招了招手,将手机递给他说道:“你爸找你。”
周以绥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上了一把枷锁,沉重不堪。
见他移身去了阳台,裴听被周运清吵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回了房间。
拿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紧紧抿着唇,听周运清在电话的另一边歇斯底里地骂着。
几分钟后,对面没了声音,他才缓缓开口,“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顺妈妈精神出了问题,也生了病,你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那我应该怎样,伺候他们,然后给他们养老送终?”
周以绥突然想起医院那一幕,心被狠狠揪起。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把人家儿子害死了,难道不应该吗?”
又是这样的话,不论是他,还是镇上的人,他们都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
无论李顺生前做了让他们多么厌恶的事,仿佛只要他死了,他们都可以原谅,而活下来的自己,就成了所有流言的承受者。
“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就应该死在那场意外里,我活着就是错的?”
另一边的周运清没了声音,只有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
这个问题周以绥曾经问过,在他不理解为什么镇上的人都来指责他的时候。
那时候镇上的人对他们一家都过于排斥,周运清气急攻心,怒喊道:“是,你为什么要活着,如果你死了,他们只会说李顺多坏,害得你无辜枉死。可是你还活着!所以李顺那条命就算在了你的头上。”
周以绥面如死灰,他不理解这是什么道理,直到现在都不懂。
在周运清怔愣的时候,听见对面的人低笑一声,像是自嘲。
“我记忆有些恍惚了。”周以绥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眼角却泛着红,“钱会尽快给你的,电话就不要再打来了。”
挂掉电话刚一转身,就看见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的裴听。
裴听张口无言,脸色有点差,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周以绥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从她一侧走过,裴听叫住他。
“这个给你。”
周以绥垂眸,递过来的是一个画着手机图案的盒子,“不用。”
“是不是缺钱了?”裴听没忍住问道。
周以绥低眉讥笑,转身看着裴听,幽幽道:“周家是个无底洞,您还要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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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绥:我也不想被她吸引,可是她冲我笑对我好欸。
许也:我是一个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