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有拿,两手空空地走在路上。
影子很浅,浅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时蕴看的有些入神,再次抬头,前面的黑暗之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场景让她想到了前不久校门口的周以绥,同样是从黑暗中走出来,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的表情。
他似乎很高兴,跟刚才不同。
时蕴小碎步走的很快,没一会儿便和他走了个对面。
“你去哪儿了?”她抬着眸,眸光微亮。
“没去哪儿,去哪讲?”
别墅的不远处,有一个阳光书社,门外经常摆放着几排书桌,为了给晚上关门还能看书的人一个之地。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时蕴眼神不自觉打量着他。
周以绥的膝盖上蹭了些土,身上也出了一层汗。穿着和刚才一样的衣服,身上没沾染一点饭菜的香味。
正当她打量的时候,周以绥突然握笔的手突然松开。
“怎么了?”时蕴问道。
“我先离开下。”周以绥有些局促地站起来,离开的脚步匆匆。
等到他再次回来,是三分钟之后,重新展开试卷拿起笔,时蕴注意到,他的手有些凉气,像是刚洗过一样。
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有些奇怪。
察觉到时蕴的眼神,他偏头看去,有些心虚。
“刚才没注意,为什么你书包还背着?你没回家?你刚才去哪了?”
周以绥表情不自然,眼神也开始乱瞟,似乎是撒谎的前兆。
他刚才看着时蕴进了家门后返回了学校,因为校门关了,又爬了墙。
站在那棵香樟树下,被内心的两股力量拉扯了很久,最终理智死了,爬上了树。
香樟树不好攀爬,他废了一番功夫,才够到那条印象里的蓝色丝带。
坐在树上,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手里的东西良久,最终理智再次死亡,打开了。
‘周以绥,期末考第一!’
以为会看到别的东西,突然被这几个字击中了心,阴沉的情绪渐渐散去,眉眼柔和,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将那句话紧紧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最终按照原样将东西挂了上去,绕一圈嘴角弧度大一分,再绕一圈,又大一分。
回过神的时候时蕴还在直直地盯着他,他意志有些不坚定。
就在他受不了要说出来的时候,时蕴像是突然想通了,善解人意番收回了眼神,“不问了,还是讲题目吧。”
刚才呼之欲出的话被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说话,时蕴偏头睁着无辜的杏眼看向他。
“......”周以绥摇摇头,“没事,继续讲吧。”
“所以在求这个实数的取值范围时,要先考虑——”
“周以绥——”
周以绥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解地看向她。
时蕴抿了抿嘴,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又有些好奇。
“我还是想知道......”
周以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