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应该谢谢他?”许也不服气,时蕴叹了口气,“说说吧,这次因为什么?”
“我说他黏人,难道不是实话?天天跟在你后面,像个影子一样,烦不烦?”
时蕴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将东西丢进垃圾桶里,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和周以绥是怎么认识的吧?”
“谁管你们。”
她知道许也嘴硬,继续说道:“是在正阳镇。”
“我说了不管——”他声音在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的时候戛然而止,惊诧道:“那不是周以绥——”
“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想了想,时蕴补充道:“也是我妈妈家在的地方。”
“所以你消失的那几个月是去了......”
“正阳镇。”时蕴双手交缠在一起,这是她不安时会做出的动作,“我那段时间过的很混乱,在那里遇见了周以绥。”
她眼神涣散,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周家对他真的很不好,不光是继母,还有他弟弟,几次三番要害死他。那次雪天,他差点就被冻死了。”
“所以他没安全感,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总是会趋近于熟人。”时蕴真情实感,“许也,相比于他而言,你有好的家境,继母也对你客气,就算这样,你也没有安全感吧?所以你也总是习惯性地贴着我和莹姐,你觉得裴阿姨抢走了许叔叔,怕周以绥抢走我们,对吗?”
“我没有,谁说我没有安全感?”许也别过头,泛红的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清晰。
“好,你没有。”时蕴收拾好东西起身,许也随即站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不会还要去看周以绥吧?”
时蕴默认,转头说道:“好好休息。”
许也气得直跺脚,最终还是没办法,一头钻进被子里,想到了时蕴刚才说的话。
确实,他比周以绥好了很多,就连周以绥的亲生母亲对自己都比他好。
好烦。
时蕴站在周以绥房间的门外,抬起来想要敲门的手又放下。
也许是刚才周以绥的眼神让她太过胆怯,导致她现在止步不前,怎么也迈不过刚才周以绥躲避她的坎。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将要十二点了。
走廊里的窗户没关,凉凉的晚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有些冷。
时蕴揉了揉鼻子,刚才跑去摩天轮的时候出了一些汗,被风一吹,还有些冷。
正当她忍不住打第二个喷嚏时,面前的门伴随着声音开了。
周以绥还穿着刚才的衣服,前额的头发比刚才湿的更严重,不难想象出来他刚才做了什么。
“我——”她刚开口,周以绥就退了两步走了进去,将门留给了她。
她进了门,玄关处早早准备了一次性拖鞋,她边换边朝那边看去,周以绥坐在沙发上,僵硬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他的五官很立体,侧脸鼻尖挺拔,带着一股颓废感,清冷地让人却而止步。
“周以绥,你不是说愿望会成真吗?”时蕴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幽幽道:“那我的愿望怎么还不成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