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将近两点,别墅门口直连屋里的两排照明灯常亮,照亮着时蕴脚下的路。
推门进去,客厅里的灯只有三三两两亮着,比平时暗了很多。
借着灯光她看清了沙发上合着眼的时颂文。
下意识地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酒味倒是没有,浓重的烟味就算是开着窗也得散一晚上。
正当她想上去的时候,时颂文睁开了疲倦的眼。
“去哪了?”
声音低沉嘶哑,带着烟吸多的后遗症。
时蕴收回已经迈上了一个台阶的脚,退回来走向他。
冰冷的眸子印在时颂文的眼里,他心脏骤然一疼,每晚的噩梦里都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像是个梦魇,缠着他不放。
“兰姨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他语气严厉,无论说什么都带着一副位居高位者的压迫和漠视。
时蕴抽出了手机,按了按屏幕,“关机了。”
“昨天就回来了?”时颂文晚上回来的晚,早上又走的早,如果不是兰姨提醒,他估计还以为时蕴要几天后回来。
“嗯。”
看着自己的女儿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冷淡,他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总是心有余力不足。
“还有什么事吗?”她不相信时颂文等她回来就是为了跟她说一句这样的话。
“跟谁出去的?”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有些心烦,愣着不吭声,时颂文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要什么我都顺着你,你就这样不听话吗?”
时蕴情绪不佳,想起刚才周以绥问她的那句话,她失落地不行。
闷声说道:“您不都知道吗?”
“就是说我让你做的你一样不做,不让你做的你没少做一样?”
时蕴偏头,她这算是叛逆吗?
“周以绥这个人,我还是持原来的态度,你继续跟他做朋友也好,做同学也罢,其他的关系,连想都不要想。”时颂文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呵斥道。
果然,她跟谁出去、去了哪里、说了什么,只要他想知道,他可以随时不顾别人的**。
“那您应该也知道,我就算想跟人家怎么样,人家也看不上我。”时蕴将自己扁的很低,像是在赌气。
愿意不愿意就一句话的事情,周以绥偏偏问了另一个问题。
脑海里来回闪现他的那句话:时蕴,你想清楚,你确定在你心里,我不是你妈妈的第二个化身吗?
她这么缺母爱,会拿周以绥当她妈?也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周以绥疯了。
听见这种结果,时颂文拧紧了眉头,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件好事。
他压住自己心里的那点焦躁,说道:“那就不要跟他一起了,今天听你们老师说,这次成绩出来了?”
“嗯。”但是她还没来得及看,今天一整天都很混乱,现在站在时颂文的面前,她的心情更是复杂,五味杂陈的。
“进步了好几名,成绩也提高了不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