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绥进来的时候听见程琳在屋里喊道:“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活啊?我现在都不敢从宏光河那边走,就怕李顺来找我啊!周运清,你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现在怎么办啊?”
“爸爸,张赛说我以后会是一个很酷的人,叫什么小凶手。小凶手是什么?”
周运清脸色一变,“你别听那个兔崽子胡说。”
见程琳又哭起来,他深深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门外的周以绥垂下了眼帘,转身爬上了房顶。
倒春寒终于结束了,天气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只不过,周以绥闭上眼睛,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呢?
真的做错了吗?
李顺的死真的是自己的错吗?
自己也不应该活下来对吗?
周以绥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他对这些事情感到麻木,好像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是他的错。
他忽然睁开眼睛,起身看着隔壁的小院子,里屋的门紧紧闭着,一点生气都没有。
听说,那天来了一辆非常豪华的黑车,时蕴和赵奶奶,应该和她爸爸回去了吧?
“周以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本可以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样?周以绥自嘲地笑着,她的人生才应该更好,而不是像他这样,一辈子都沉在黑暗里。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周以绥,你生的真是个好时候。”
榴花?石榴?周以绥的眼神渐渐清明,他想到那个被他捡回来的石榴,不自觉露出笑容。
这时候的石榴不是很熟,并不是采摘的时候,当时看时蕴高兴,他也没说,当个纪念吧,当个纪念也好。
所以她当时是真的给自己摘石榴去了吧,只不过没送到他手里,却兜兜转转地又到了他的手里。
他看着那个很久没打扫的家院,恍惚间像是又看见了一个扛着厚棉被费力抬手想要搭被子的身影,嘴角扬起了许久未见的弧度。
正当他失神的时候,一个小石头冲他丢过来,他下意识地躲了过去,低头看见周炙鼓着腮帮子喊道:“妈妈说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人,连累我们被镇上的人笑话。都是你!”
周以绥跳下来,对着周炙步步紧逼,周炙有些害怕,此时程琳从屋里连忙跑过来,一把抱起周炙,谨慎地看着他,像是如果她不出来他就能把周炙丢进河里一样。
周运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应该是在打电话。
“你把他接走吧,裴听,算我求你了。”他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你应该也听说了这里的事情,如果你还当他也是你的儿子,就把他接走吧。”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久,应是应允了,周运清终于松了口。
没过多久,镇上就来了一辆同样豪华的车,周以绥的前十八年全都封锁在了这个对他满是恶意的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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