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和腿都麻了,她抬起头,枕着胳膊的一边脑袋也酥麻的厉害。
踉踉跄跄地扶墙站稳,那一晚上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时蕴揉头的动作一顿,猛然看向门的方向,抱有侥幸地开了开门,却纹丝不动。
她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吸了口气,想要压下这一大清早的怒气,最后睁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拍了门一下。
响声直接惊动了二楼的时颂文,他掀起眼帘,见兰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开口道:“给她准备点吃的。”
“早准备好了,现在端上去吗?”说着,兰姨抬起脚就想走,被时颂文喊了住。
他起身,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径直朝兰姨的方向走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道:“开门,我亲自给她送过去。”
“先生。”她连忙跟上,“先生今天不去公司吗?”
时颂文冷淡地斜视了她一眼,兰姨噤声。
门口开锁的声音传过来,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轻轻瞥了眼,重新合上。
低沉的脚步声一步步凑近她,装睡的人就算不睁眼也能感觉到从时颂文身上露出的压迫感。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眉心皱起。
感觉身侧的床垫凹陷,时颂文坐在她床边,轻轻舀着那碗银耳粥。
白瓷勺子撞击着瓷碗,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起来吃了。”
时蕴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时颂文不恼,反而看着这个背影失了神。
良久,银耳粥的热气不再,时颂文将粥放到桌子上,起身坐在了时蕴房间的椅子上,那是她经常做作业的地方。
房间里窸窸窣窣翻纸张的声音吵得时蕴很是心烦,她坐起身,满是冷淡地说道:“难道您没有工作吗?”
时颂文抬眼看了下她,“正在做。”
“那请您出去,卧室是睡觉的地方,不是您办公的地方。”她手指往外指着,真不像是对待父亲。
“时蕴,想通了吗?”他不理会她说的话,只想问她这一句。
“我说了!”时蕴眼里满是坚定,“我的未来有谁都是我自己做主,别人做不了,您更做不了。”
“非要让彼此闹得那么难堪吗?”时颂文的金丝框眼镜下是一双精明的眼,“时蕴,照着我给你的方向走,你作为我的女儿,就应该这样。”
时蕴觉得那颗还在为时颂文找理由的心死了,她满是麻木,眼神里像是淬了冰,语气极寒,“那我宁愿不是您女儿。”
时颂文眼神重新落到手里的文件上,像是随口道了句:“那你的愿望看来不能实现了。”
月色渐重,时蕴缩在薄杯上里,借着灯光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内心有些焦急,时颂文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
和周以绥约定好的事情早就过了不知道多久,等不到她周以绥会很着急吧?
时蕴内心焦急如焚,却也只能毫不在意地做着手里的试卷。
正当她以为今天出不去的时候,时颂文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默不作声地用余光看去,时颂文的脸色变得阴沉,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眼看着他离开,重新把门锁上,时蕴的眼神落在了落地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