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绥,不久我们就会见面了。”
他嗯了声,“不久。”
等到挂断电话,我收起手机,走向许也的房间。
敲了敲门,穿着油布围裙的许也打开门,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他画画很是厉害,顺着夹缝看进去,最显眼的,理应属挂在墙上的时蕴画像了。
那应该是时蕴十五六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也很亮。
那时候的许也应该和时蕴年岁差不多,那张画画的十分传神灵动。
许也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不满他还站在这里,不耐烦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那个能给我吗?”
许也诧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在那张时蕴笑得正好的脸上,“你想什么呢?”
周以绥收回眼神,“多少钱?我以后买。”
许也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小爷的真迹,你花多少钱也买不起。”
许景之听见这边的声音,朝上面看过来。
不知道裴听说了什么话,他现在对周以绥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见他主动跟许也说着话,心里很是满意。
“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他喊道。
“不吃。”许也白了周以绥一眼,砰的一声,门被他重重的关上。
周以绥站在二楼的走廊里,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许景之和裴听。
他们两个很是恩爱,可能也和裴听性格相关。
她真的在很认真地经营着两人的婚姻,幸不幸福不知道,累不累不知道,周以绥倒是觉得,她确实很享受。
裴听回房间的脚步一顿,见他看向自己,追过去问道:“是在等我吗?”
周以绥嗯了声,他有些羞愧,曾经意气风发,觉得自己什么只要奋斗,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现实啪啪打他的脸,他所挣的钱全都给了李家和周家,他就像是一口井的井口,源源不断。
裴听看了看周以绥,没等他说话,就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间。
“是缺钱了?”
“您上次买的手机还在吗?我想用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在想,如果有了那个手机,他就可以随时联系到时蕴。
如果她提前走了,凭借着手机,他可能还能找到她。
“算是我跟您借的。”他补充道。
“你这孩子。”裴听不满他的客气,走到柜前将收起来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你就拿着用吧。”
周以绥紧紧攥着那个手机盒,这是他第二次麻烦裴听,第一次是转学。
好像不知不觉,他已经欠了很多人情债了。
回到房间将电话卡装好,输入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尝试着打了过去。
很快,时蕴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
“这是我的手机号。”他底气不是很足。
“周以绥?”时蕴声调上扬,似乎很是惊讶。
周以绥压住内心的喜悦,嗯了声,“以后我可以线上给你讲题了。”
时蕴笑道:“好啊,那每天老师讲了什么,你记得总结给我啊周老师。”
周以绥的耳根有些红,他对周老师这个称呼有些过于敏感。
也许是两个人的交流太过频繁,第二天下午,时颂文将周以绥请到了家里。
这还是周以绥和时颂文第一次单独的会话。
金丝眼镜框折射着灯光,像时颂文的眼神一样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