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周以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还真没听过,一个人的一生是和父亲相依为命度过的。”
他余光见时颂文的脸已经臭到了说不出来的地步,他心里有些痛快。
时颂文尽量缓和着脸色,“时蕴作为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干涉她的交友,对于她认识的人的背景,我也是查的。”
原来从容不迫的脸上有了些动容。
时颂文嗤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周以绥阴沉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阴冷地说道:“时叔叔,何必多此一问呢?我们两个都知道,就不用揣着聪明装糊涂了吧。”
“我以为你不会认。”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只要他不认,则就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周以绥扯着无奈的笑,“我也不想认,但是过去的那些事被很多人见证过、过、恐吓过,就算我不认,那些人那些证据就摆在那里,只要有人去看去探听,就会知道事情的原委。”
周以绥轻轻拍打着裤脚的灰尘,“就算您不说,别人也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已知的事情,做这么多的努力。”
时颂文倒是对这种态度很是诧异,周以绥的心智比他的年龄成熟很多。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出身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周以绥既然出生在了正阳镇,那时蕴就不会属于他,他也不会接收她。
“你可以接受那些谩骂,接受黎明前的黑暗,但是时蕴呢?”时颂文朝助理摆了摆手,随后一套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的茶具放到了面前。
他不紧不慢道:“你能为她妥协多少?”
周以绥想说全部,但是被时颂文阻止,“作为一个比你们成熟的人来说,你的名声会影响着她的生活,你的工资水平也会影响着她的生活质量。”
“就举一个例子,如果是她看中了一款包,几十万块钱,我能直接给她转钱,你能吗?”他很想说可以,如果他有能力的话,但是那个有能力已经等不及了。
“先不说经济问题,也不说你那备受争议的名声问题,单单说你的性格脾气是。”
性格脾气......周以绥垂下眼帘,‘先不说’‘也不说’这两句话让周以绥分外羞愧,就连脾气性格都——
“周以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脾气真的很大?”
他像是地下水道的老鼠,四处逃窜,满身污点。
时颂文观察到了他的状态,心里渐渐有了注意。
“你曾经为了报复周家,将周炙推入深林里,是想害死他吧?”
周以绥突然抬眸,眼神里满是震惊。
“如果我没猜错,你告诉时蕴的是周炙想要害死你吧?”
“不是。”他反驳的迅速,随后又沉下眸子,“是他真的想把我推下去,只不过我报复了回去。”
他紧紧攥着拳头,那是他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所以你看你的性格,难道从来没觉得扭曲?”
那些话像是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想要他退缩。
只不过,现在的周以绥早就不是刚来到这里的他,时蕴当初把手递到了他的面前,帮他克服那些黑暗,他就没想着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