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灯光昏暗,打在圆高桌上大小不一的玻璃杯上,折射的光映入一双水眸中。
拿着银筷的手白皙纤细,敲在杯沿的动作却很有力量,高脚杯里水面随着外力震动,溅起一阵涟漪,波纹渐渐消失。
两只手不断挥动,昏暗的房间里像是有两只白色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随着手上的动作,杯沿和杯壁不断发出声音,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音符,音律高昂,又带着急促。
正当**,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安静,又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时蕴眉尾上挑,黑瞳里点缀上了细碎的光。
“蕴蕴!”
温莹的声音传来,声调欢愉,时蕴心里有了底。
“那百分之三拿到手了!”她真是太激动了,这百分之三的股份来的可真是不容易,“按照你说的办,那人也是迷糊,连收购人的姓名都没看。”
时蕴轻笑一声,听得温莹心头一热,自从她们重新联系上之后,时蕴语气一直都是淡漠的,似乎没有什么能提得起她兴趣的东西。
“忱远现在正在走下坡路,不少人着急脱手。”她嘴角勾着笑,眼里却满是嘲讽。
“那也有些奇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我的话,我还得再观察观察。”
“那是因为你不是内部人。”时蕴突然说道。
温莹一怔,“什么意思?你是说忱远内部出了问题?”
时蕴手里拿着银筷,玩味地敲了下杯沿,发出清脆的一声。
“不会吧,我觉得时叔叔对公司挺上心的啊!”
“那也抵不住他最相信的人出卖他啊。”时蕴眼神落到桌角的一隅,上面放着一个文件,署名许氏。
“你是说——”温莹噤声,小声问道:“时叔叔没在监视你吧?”
时蕴看着斜眼看向窗外的身影,“监视着呢。”
“那我们说话——”
“手机上的监视我已经断了。”
温莹松了口气,“那就好,照这个进度,我过两天婚礼,你能赶过来吗?”
时蕴黑瞳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语气坚定道:“明天到。”
挂断电话,时蕴坐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手上的东西,平静的眸子里卷着说不清的波涌。
——
很久没回国,梅市一如既往地燥热,刚出机场,皮靴停下。
香奈儿夏季小裙衬得她肤色凝白,墨镜下的黑瞳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广告栏上,眉眼弯弯,嘴角勾起。
“时小姐,这边。”
时蕴偏头过去,长相俊俏的男生冲她挥了挥手,“您好,我是悦来的实习生姚忱。”
“忱?”刚坐进车里的人突然一怔,“那个忱?”
姚忱扬着明媚的笑,“赤忱的忱。”
时蕴的眸光渐暗,点了点头,“开车吧。”
车子扬长而去,只留广告栏上的夏日身影,举着和他气质相符的香草冰淇凌。
姚忱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此时的时蕴已经摘下了墨镜,杏眼的瞳仁很黑,鼻尖微翘,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头发随意散在身后,好一副清冷美人。
时蕴不爽地抬眼,姚忱连忙移开眼神,看向前方,有些尴尬,他咳咳两声,说道:“时小姐很久没回来了吧,梅市这几年变化很大,如果您想去转转可以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