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蕴轻轻捏起腿边的裙子往上提了些,上了台阶。
“不知道大家对我们忱远有没有了解,就算没有,也不用看那些虚的了。”她倩然一笑,“只想说一句,忱远会在圈里待的越来越久,想要合作的,联系我助理商阳,怎么说呢?”
她顿了下,几乎下一秒就扬起了自信的笑,“拭目以待吧。”
“哇!”场下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不光是因为她这段跟安冉相差不多自负的演讲,更是因为时蕴本身好像就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信任她。
轻音乐响起,晚宴继续,不少人端着酒杯来到时蕴面前。
时蕴举杯共盏,视线越过人群笑盈盈地对上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
周以绥扯着淡漠的嘴角,冷淡地将眼神移开,继续和迎上来的人说着话。
时蕴看着这一幕,攥着酒杯的手指犯了白。
四年变化真大啊,那个对她最好最温柔的人,现在看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是在怪她吧?
怪她没说一声就离开?怪她没帮上忙?怪她违背了两个人的约定?
时蕴眼神闪过片刻的黯然,那些‘责怪’像是一个巨大的网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住,她彷佛沉在了黑暗里,感官无限放大。
晚宴散场,水晶吊灯照在大堂的各处,华贵亮眼。
她很是疲倦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她像个老天眷顾的宠儿,眉睫浓黑,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透着诱人的光。
商阳脚步轻了许多,走到她面前。
“已经送走了。”
“所有吗?”她突然睁开眼睛。
商阳肯定道:“所有。”
“亲眼看着上车的?”
“这——”商阳迟疑了下,“没有。”
他不知道为什么时蕴会这样问,操心这样的小事似乎是时蕴不应该做出来的。
时蕴转动着自己食指上的印制戒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直觉。
想到这里,她眼睛突然亮了。
忽略商阳的喊叫,时蕴本着冲动匆匆往门外跑。
越过旋转门,酒店门口的灯应声亮起,照亮了时蕴周围两米的距离。
今夜没有月色,没有星星,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幕。
她往几个方向看去,直觉带着她迈开步子去了一个相对狭小的道路。
那里不通汽车,平日里人也很少。
周边两侧绿植遍布,安静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周以绥——”她喃喃道,看着前面那个背挺得笔直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揪起。
周以绥胳膊上挂着他的西装外套,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颓废。
一个随时可能被拍到的公众人物,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时蕴眼神温热,正当她转身想要离开时,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