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国外,我总想着能在过来看你和你说说话诉诉苦,但一回了国,我就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你应该看到了我这几年的成长吧?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这么对爸爸,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她看着照片里的人一句又一句说着,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没说过的话都说了。
旁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回应着她。
时蕴余光看见了拿着骨节分明的手,“对了,前几年没来得及跟你说,这是周以绥,我爱人。”
爱人两个字就那样砸在了周以绥的心上,让他有些恍惚,没听见时蕴叫他的名字。
他回过神,时蕴有些担心,“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周以绥摇摇头,掌心不自觉地扣在她的头上,轻轻磨挲。
她淡然笑着,抬头跟周以绥说道:“你看我妈妈是不是特别好看。”
周以绥的眼神移到墓碑上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人和记忆中的相差不大,笑容很甜,娴静温雅。
他点点头,“你们长得很像。”
都说女儿随爸爸,但是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时蕴,时蕴笑道:“都这么说。”
微风吹来,吹来一阵花香,时蕴顺着香气看去,一个身形修长的人正站在不远处,花束遮挡着他的脸。
她站起来,在看清那个人的脸时一阵,顿时热泪盈眶。
“沈叔叔?”
多年不见的人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
沈则一袭西装,领带领夹一样没落下,头发上似乎还喷着发胶,几年不见,时他像是又年轻了些。
他冲着时蕴走过来,带来一阵男士香水的香味,看着她慈爱地笑着,“蕴蕴。”
时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恍恍惚惚,一把抱住了他,语气里抑制不住地激动与埋怨,“您去哪了,为什么也断了联系?”
沈则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就是去旅游了一圈,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爸说当时他要对付你——”
“你觉得你爸有那么大的能力?”他松开时蕴,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笑道:“在你妈妈面前都哭成小花猫了,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你都不跟我联系,害我担心了很久。”她吸了口气,鼻尖有些酸。
沈则笑道:“别哭了,让你男朋友心疼坏了。”
他说着便看向周以绥,眼神里的赞赏毫不遮掩。
“沈叔叔。”周以绥喊道。
“嗯,过了几年,周以绥越发帅气了。”他回过头看着时蕴,“你啊你,眼光真好。”
周以绥被长辈这样一夸有些腼腆,垂眸笑了笑,“我眼光更好。”
“啧啧啧,秀恩爱秀我一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