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样的耶律墨染,乌轻尘的心狠狠颤抖了下,但他还是狠下心肠,冷声道:
“你也说了,她惹的是我,生气的人也是我,如何处置她,难道不应该由我来决定吗?”
耶律墨染一愣,似乎没想到事情竟然还能有这样一种解决的方式。
而提出这种解决方式的人还是乌轻尘!
刚才是他听错了吗?
轻尘竟然说……他要亲自处置那个蠢女人?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耶律墨染,因为乌轻尘这句话,他压到极低的眉头瞬间高高抬起,脸上的诸多情绪也都退散,只剩下兴奋。
那种悄悄努力后终于得到认可的兴奋。
他隔空抓住沈宁儿的后衣襟,近乎是献宝一般将她拎到乌轻尘的跟前,然后讨好地望着面前的人。
乌轻尘并没有和他对视,而是蹙眉望着沈宁儿:“你方才说,我窝藏了人族的修士?”
用的是问句,语气也很平静,可沈宁儿知道那平静后面潜藏的汹涌,她吓得脸色白成了雪,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秋长风踉踉跄跄上前求情:“她也只是从外面得到的消息,并非有意冒犯和诬陷夫人,还请夫人明鉴!”
话没说完,鲜血便从他两边嘴角山泉似的涌出。
方才耶律墨染隔空抓沈宁儿时,他强力要护,结果遭到耶律墨染强大的威压攻击,被逼出严重的内伤。
他之所以还能撑着不倒下,完全是因为放心不下沈宁儿,如今他强撑着那口气说出这番求情的话后,便是强弩之末耗干了最后一分气力,轰然倒地。
沈宁儿却是连看都没看昏死过去的秋长风半眼。
在她看来,乌轻尘窝藏人族奸细这个消息,本就是秋长风带给她的,秋长风就该为此承担风险,死了也是活该。
她跪在乌轻尘的脚下,神情哀切地哭诉求饶:“夫人饶命啊,这件事情我原本并不知道的,都是他跟我说的!”
她抬手指向地上昏死过去的秋长风。
“是他回来跟我说,说夫人您窝藏了两个人族的修士,我一直都是不相信的,可他却一个劲儿的劝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城主大人,我拗不过他,猪油蒙了心,这才前来找城主大人禀告……夫人,我一直都是相信您的啊!”
将所有责任一股脑地全推到秋长风身上后,沈宁儿跪地痛哭,眼泪流成了河,俨然一副受小人蒙骗的样子。
乌轻尘本就护短得很,此时此刻,看见沈宁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所有过错全都甩锅给了秋长风,饶是好脾气如他,此时也动了盛怒,恨不能即刻将这女人就地处决才好。
然而他不能,因为还要借着对方进地牢。
想到这,乌轻尘强压住怒气,将视线从沈宁儿身上移开,落到耶律墨染的脸上。
“耶律墨染,你听见了吧,外面都在说我窝藏了人族奸细,实不相瞒,昨日我确实从长街上带回了两个人,但那两人到底是不是人族奸细,我说了显然不算,既如此,那就把他们全关进地牢中吧,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