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明显是刚收拾出来的婚房,房子里除了一些书,压根没其他陆皓的东西。
桌椅板凳和那张旧旧的布沙发,都是屋里原有的陈设,搬家也带不走。
江楠将自己寒酸的嫁妆随意收拾了一下,明天卷起铺盖就能搬家。
陆皓还没回来,江楠在屋里待着没事干,打算去厨房干点活。
吃人嘴短,还是得动动双手才能吃的理直气壮。
不然一会许玉琴恐怕会摆脸色。
她出屋时候,陆晓玥跟许巧珍钻进了陆晓玥的小屋,肯定又在憋坏。
“许姨,我帮你吧。”
许玉琴似乎没想到江楠会主动进厨房,她手上忙活着,语气不冷不热,“没事,我自己做就行。”
若是自己的亲儿媳,肯定热情以待,并且喊到厨房,让她做饭,顺便调教调教。
可这个胖子是陆皓的媳妇,又花了那么多钱,许玉琴打心底排斥。
虽然钱是老爷子花的,跟她无关,可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她家许铮娶媳妇,肯定也要这么多钱。
想想都头疼。
因此,她对江楠热情不起来,冷眼相待。
“我做吧,我和陆皓不能留在这边白吃。”
她看着案板上的辣椒和土豆,问,“这些要炒吗?”
“对,炒土豆丝。”许玉琴要擀面条,语气淡淡的应声。
江楠没多言,直接拿起菜刀切土豆丝。
她切了两下的时候,许玉琴就被她切片的动作吸引。
胖丫头看着笨拙,干起活竟如此麻利。还有这刀功,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
江楠专心切土豆,接着连辣椒一块切好放进盘子里。
“柴火在哪?”她问。
许玉琴瞅了眼江楠身上干净的衣服,开口,“我去抱,你不用管。”
“没事,我去吧。”江楠问,“是后院的玉米杆吗?”
“对,还有松树条。”
松树条是许玉琴自己从山上砍了背回来的。
因为松树上特有的油脂,燃烧起来火特旺。
别人家都是家里男人上山砍柴,可陆家,陆胜民是教书先生,文化人,很少干这个。
许铮在镇上农机站学修车,许玉琴舍不得让他干粗活。
陆晓玥也指望不上,家里家外许玉琴一把手。
江楠去后院的墙角,抱了一捆松树条进厨房。
她怀里抱着柴火,挡住了视线,没看到挑水进来的许铮。
不知对方有意还是无意,水桶一摆,她裤腿被撒湿。
冰凉的触感,让她身躯微抖,脑袋从柴火后面探过来。
许铮嘴角微勾,“不好意思,没看到。”
江楠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咬牙切齿,“没事,我不会跟眼瘸的人计较。”
江楠进了厨房,放下柴火。
许铮后脚放下水桶,将水倒进水缸。
“你裤子湿了?换一条吧,厨房里不用进来了。”许玉琴白了使坏的儿子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许铮直接无视,出了厨房。
江楠麻溜的跑进屋,从箱子里找到仅剩的一条黑色布料裤子,打算换上。
那个黑心男,刚才绝逼故意的,肯定在报复她揍江梅的仇。
马上就要搬家,她不想跟这些人起冲突。
心里低声咒骂着,将门关上,打算脱掉被打湿的裤子。
临近立夏时节,天气已经炎热,这个年代的衣服布料又厚实,基本都穿一件裤子。
她爬到炕上,解开裤腰带,裤子往下一拉,露出又粗又白的大粗腿。
她看着自己的大白腿,默默叹气。
一惆怅,就容易走神……
而此时,被她关上的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
裤子脱到膝盖的江楠,“………”
刚一只脚跨过门槛的陆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