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承站起身,额头血红,一双阴森的眼睛扫视全场,侃侃而谈。
“护国天将的画像在宫中宗庙,先主每日都要敬拜,咱家不知见了多少次,能认错?”
“那日,”
“通天妖兽铺天盖地而来,山河崩碎,万民遭殃,护国天将挺身而出,手持奇诡之剑,与那畜生殊死一搏,脸被其利爪划拉了下。”
“护国天将的面容咱家至死难忘!”
他重重道。
然后厉声下令:“你们这些混账还不给护国天将解开!算了,滚开,咱家自己来!”
蔡承一脚将那刽子手踹开,半跪在地,双手颤抖地打开陈非群的镣铐,扶他起身。
“护国天将,老奴失职,您受苦了!”
事已至此,谁都看得出来,情势变了,死囚陈非群摇身一变成了救国救民的护国天将。
陈非群还不知道要怎样嚣张装杯呢。
但谁知面对蔡承的自责殷勤,面对一道道吃惊的目光,陈非群咧咧嘴道:“那个,你认错人了吧?”
“……”
浩然门一行人都要崩了,不愧是你大师兄!你不要这么老实行么?咱都要被杀头了!
“没错!”
蔡承搀扶着陈非群,恭敬地说:“先主日夜思念您,直到驾崩嘴里都念叨着您!当今国主也一样,常说:要是护国天将在,我免国怎么会混乱,外敌怎敢窥视!”
陈非群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同门和师父,继续摇头:“可我真的不是什么护国天将啊。”
靠!
你上点道好么!
蔡承头大,浩然门一行也抓狂得厉害。
见状。
罗如虎咳嗽两声,见缝插针道:“公公……咳咳,你看,他自己都说自己不是!”
蔡承眯眼瞥了他一眼,森寒如冰,然后抓着陈非群的手,感动痛哭:“看见了吗?这就是护国天将!”
“你们平日里争权夺利,碰到责任危难唯恐避之不及,碰到好处机遇争得你死我活!”
“而护国天将呢?”
他声音拉高一分,蔑视全场,“灭国之时力挽狂澜,赏功之时金蝉脱壳,视国家如生命,视功名如粪土!”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才是国士无双!这才是护国天将!这才是我免国的未来!”
蔡承好歹侍奉过两代国主,身居宫中,见过大世面,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一下子将许多人震住。
陈非群觉得有必要解释下:“那个,这位公公,我——”
“您不要再说了!”
蔡承打断了他,痛心疾首,“您再这么不承认下去,让这一个个衣冠禽兽怎么有脸活?”
啊这。
浩然门一行只觉这公公好生凶猛,竟然指着这么多官员的鼻子大骂,丝毫不留情面。
骂得好!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曾明凡提醒道:“蔡公公,别忘了我们来这的使命,浩然门必须问斩!”
两位大佬针锋相对,所有人吓得闭嘴,只心惊胆战地看着。
对此。
蔡承幽声反问:“有什么使命能比找到护国天将重要?你难道要问斩护国天将?”
“我——”
曾明凡一时语塞,这么大一口锅扣下来谁也接不住,最终一拂衣袖甩下一句话便离去。
“蔡承!你如此罔顾圣令,我要到大司马,到国主那参你!看你到时如何收场!”
蔡承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