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蔡承离开,段水流低声问了同样的问题:“非群啊,咱师徒俩就没必要隐藏了吧?”
陈非群余光一瞥道:“师父,这也是我要对您说的话!”
说完径自进屋。
原地。
段水流咧咧嘴,嘀咕着:“什么意思?难不成搞了半天我才是护国天将?我倒是想!”
话说回来,知徒莫若师。
他和陈非群师徒十年,从未见过自家大弟子出手,在他心中,陈非群一直都是个厚道的普通人。
只是最近有些不一样。
“哪里是有些,分明是很不一样!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演技炸裂,显得我这个做师父的很呆!”
……
项府。
这里的建筑古香古色,方正挺拔,在偌大的朝京中自有一股正值刚毅的凌然之气。
此刻。
项长尤正躺在床上,刚做完紧急处理。
一个清癯(qú)细眼的白发老者缓缓走了进来,听到脚步,项长尤挣扎着起身,垂着脑袋惭愧道:“爷爷,我给项家丢脸了!”
项闯淡漠地俯视着他:“你不是丢脸去了,而是给项家送终去了!”
“啊?”
项长尤猛地抬起头,错愕不已。
“不懂?”
项闯俯下身,一双褶皱的双眼几乎要钻进孙子的脑袋里,“不懂你作什么死啊?”
感受到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项长尤脑袋发懵。
项闯直起身,瞅着悬挂在墙上的九棱玛瑙剑:“现在那别院就是个火药桶,别人避之尚且不及,你反倒急着往里面钻!到时一旦炸了,人四公子有国主护着,你有谁护?一只脚都踏进棺材板,被夺了御首席剑师身份的我?”
项长尤按着胸前咳嗽两声,苍白道:“爷爷,那护国天将分明是个假的,我只想拆穿他……咳咳,而已!”
“谁不知道他是假的!”
项闯火气一下上来了,低咆道:“但国主想要他是真的!你若揭穿了他,岂不是自绝于国主?”
“我,我——”
项长尤顿时惊惶,额头汗珠密布。
“哼,”
项闯冷嗤一声,复杂地看着他,“先不说这层,就说结果,结果呢,你被人一个才刚没几天的云干境小成用剑法削成这副模样!我项家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不出今日便会沦为整个朝京的笑柄!”
“我有罪,爷爷!”
项长尤扑通一声爬下床,跪在地上。
呼。
见他这样,项闯轻吐了口气,肚子里的火气总算消了些,抬手道:“起来吧,告诉我那人使得什么剑法。”
“是!”
项长尤堪堪站起,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他那师弟所用的剑法我从来没见过,似黑若白,似冷若炽,其中又蕴藏种种变化,诡异莫测得很!”
“那他本人呢?”
项闯问。
“本人……”
项长尤摇摇头,“他本人看起来只有凝种一成,可孙子想绝对不止!否则也不敢出来招摇撞骗!”
显然经过一次毒打后,这位剑术天才看清了许多。
“凝种一成?”
项闯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若有机会此仇我项家必报!俞旗风欺辱我项家就罢了,其他人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