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长尤微缩着脖子,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爷爷居然又一次败了!
这太扯淡了!
浩然门弟子和四个灰衣手下愕然万分地望着甩剑而立的孟宿,只觉真他么酷毙了!
陈非群摇摇头,不知什么意思。
旁边。
段水流激动地握了握拳头,沧桑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道总算还有个不差的弟子。
“爷爷!”
项长尤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查看,发现项闯躺在地上,伤痕累累,脆弱如一根随时要熄灭的蜡烛。
他从未见过自家爷爷如此虚弱过。
从未!
项闯没有去看孙子,而是视线落在孟宿身上,咳嗽两声道:“你……你真的是护国天将?”
孟宿摇头,白发如雪,更正道:“不是我,是我大师兄!”
咕咚。
项闯抿了抿嘴,躺在项长尤怀中,看向远处的陈非群。
夕阳的余晖照在陈非群身上,让他神采无限,平淡中透着超凡,朴素间透着英伟,宛如神明!
项闯一阵失神,不顾伤势,连滚带爬跪在地上俯首道:“护国天将,请恕老夫有眼无珠!”
众人愕然,齐齐看向陈非群。
孟宿冷声问:“你这是算求饶吗?”
“求饶?”
项闯抬头,摇了摇,敬畏地仰视着陈非群,“护国天将对我和免国有天高地厚之恩,我却不知死活地前来冒犯,我这是谢罪!”
话还没说完,他一把将剑吸在手中就要自刎,这实在太突然了,蔡承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孟宿更不会去阻止。
“废物!”
陈非群打断了他,“你要死别死这里,以免污染了这座别院,门在后面,不送。”
甩下这句话,陈非群转身径自进屋,给了众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地上。
项闯剧烈咳嗽了一阵,对着陈非群消失的方向深深一叩首,随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在众人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离开别院。
外面。
刚一出来,项闯便想立即自尽,好在项长尤阻止道:“爷爷!你来真的?”
“废话!”
项闯一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剑架上脖子。
项长尤双手抓住剑锋,急声道:“爷爷你糊涂啊!还听不出来护国天将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
项闯愣了下。
“您想啊,护国天将若想让你死,何必多此一举让你出来自裁?摆明了是找个台阶下,宽恕你啊!”
“有这回事?”
项闯将信将疑。
“当然了!”
项长尤看了一眼别院,语重心长地说:“护国天将这般存在一言一语皆有所指!”
见项闯听进去了,他继续道:“您啊不仅不能死,反倒要好好活着!否则护国天将岂不是要落得一个逼死忠良的骂名?再说了,如今这形势,你得为护国天将站台啊!”
听罢。
项闯轻点下头,惨白的嘴唇动了动:“你……咳咳……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这么说我不能自刎?”
“不能!”
“好吧!”
项闯勉强放弃,转过身再对别院一拜,不禁感激涕零,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爷爷,他真的是那位护国天将?”
项长尤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不管你信不信,我信!能教授出那样的剑法,那种熟悉的至高感,除了他还有谁?”
项闯重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