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官员,不思咸绝旁左,反而甘与为伍,并勾连成党,上欺朝廷,下刮民脂民膏。
自从胡惟庸案之后,这些旁门左道全都转为地下秘密活动,而且隐隐约约有许多朝中大员支持,皇爷爷重用毛骧,发展锦衣卫监管群臣,这些朝中大员就结为乡党抱团,并且在自己的家乡秘密发展势力,明面上就有浙东党,西北党,淮右乡党。
我大明苦哇。
我朱雄英苦哇。
朱雄英小脸,愁出了一个愁字。
身后的方孝孺,眼睛微微一张,震惊地看向朱雄英,他乃是儒学种子,读书种子,岂会不知皇孙言语厉害,略一思索,他惊讶的发现,这皇孙朱雄英,居然是在藏拙。
“皇孙果真聪慧过人。”
“只是皇孙你为何要在众人面前,装作童稚天真模样呢?”
方孝孺还是忍不住问。
朱雄英撇了撇嘴。
“我若是不童稚天真,可能活过十岁?”
“如今我已八岁……”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
“若我能渡过十岁大劫,方伴读……”
朱雄英背负双手,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可愿与我一道,为大明之崛起而读书?”
朱雄英最后一句,声音哪还有童稚,略带萧瑟。
方孝孺眼睛微张。
明制,亲王嫡长子年十岁,授金册宝,立为王世子,凡王世子必以嫡长子。
难不成,是太子妃吕氏?
方孝孺越想越心惊。
他当即正色,面色肃穆大礼参拜。
“微臣方孝孺,愿为皇孙赴汤蹈火!”
……
奉天殿。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间或皱眉。
毛骧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好似一尊雕像。
直到一个锦衣卫,将一封密折送至。
毛骧拱手接过那书信,恭敬地递给了朱元璋:“皇爷,乃是江西锦衣卫来信。”
朱元璋眉毛轻轻抖了抖,他伸手接过那密折,拆开火封,伸手端起朱雄英吩咐下人给他换的清肝火的茶汤,边看,边抿了一口。
“弥勒教在江西集党成祸,地方官吏不思整治,还进献财货,秘密入会。”
他将眼镜抚了抚,两道眉毛皱在了一起。
垂眸扫视片刻,朱元璋放下这密折,道:“西北小明王余孽如今什么情况?”
毛骧道:“那小明王余孽王金刚奴自称四天王,在河南陕西一代山林游蹿,其党田九成自称后明皇帝,仍以龙凤为年号,高福兴自称弥勒佛,率众撮香结社,攻破城寨截杀官兵。”
“西北的官员,还是那般?”
毛骧轻轻点了点头。
“哼!”
朱元璋重重地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咱驱除鞑虏,恢复华夏,国祚已有十五年,这帮官儿还是元朝的尿性,当咱是那扎头木偶坐在神龛上不会动弹?吃了西北卫所的缺儿,吃了西北转运的钱粮,吃了西北百姓的血汗,连几个小明王的余孽都剿不清!”
“若不是云南初平,国库空虚……”
他放下眼镜,负手而立看向窗外,双眸沉凝,面无表情。
“这帮狗官儿,真当咱的刀不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