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往云南等地驻守戍边的前元蒙古兵们,也没有出现前世那种,宁愿叛乱也要回南京,死也要死在南京的事情……他们都盼着每个月去卫所的大明皇家银行,领取一元钱的大明银币,这一元大明银币,可以在蛮民夷民哪里,换来两只羊,好几张羊皮,要是说的通,还能换个婆姨……
诸如此类的变化,在大明各地上演。
大明周边的北元,察合台,撒马尔罕,高丽,倭国,安南,物产都在被坚挺的大明宝钞掏空,周边国家的有钱人囤积了大明宝钞,而大明的老百姓们得到了这周围几个国家进来的大量物产……
朱雄英笑道:“此事,早晚会公开,但是如今我爹还未当众宣旨,所以你们暂勿声张。”
李景隆等人点头称是。
外面,周宽又前来报告。
“少主,锦衣卫来报,鲁王殿下在前面岛礁。”
“哦?”
朱雄英眼睛一亮。
……
见得朱雄英,朱檀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些。
他拉着朱雄英道:“雄英你看,这便是我做饭的地方,这里叫做狗爬礁,我们一共有六十名战友,还有三条狗,五十几只兔子,一个蘑菇房种蘑菇,一个大水窖。”
年长两岁的朱檀,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少年了。
曾经的他,年少轻狂,处处都喜欢攀比。
如今的他,在青春洋溢中,多了一丝沉稳,而此刻,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他,转而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悲伤。
“这是我做的饭,面鱼儿,我们还能吃炊饼和油旋儿,不过吃不多,每隔一个月,就有船来送炒面,你看你看,我们还经常自己钓海鱼……”
朱檀越是这样,朱雄英越是能感觉到,自己这十叔心里有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
“十叔……你是不是有朋友,战死了?”
朱雄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抿着嘴问道。
“那是战友!”
朱檀怒道。
他咬着牙,眼神悲愤,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般吼叫有些过。
朱檀扭过头去,低垂着头哽咽道:“他可喜欢我做的饭了,还给我写诗。”
朱雄英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本来之前想挪逾朱檀两句。
此刻见他这模样,朱雄英反倒是下不去嘴。
他说道:“十叔,人有生离死别的一天,你这位袍泽虽说故去,但他是为了保护我大明的海民牺牲的,我大明百姓不会忘记他,大明朝廷不会忘记他!”
“你要真当他是朋友,就藩之后,就要勤修内政,好好监督地方官员为民做主,给老百姓好日子过,到那时,我大明不被周边倭寇欺负,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朱檀轻轻嗯了一声。
“好啦,不说这个啦,你们长期呆在岛礁上,食物没有太多营养,我专门从应天府给你带了许多吃的,有香蕉干,山楂干,还有一种菜,很适合你们戍边的将士吃。”
说着,就吩咐郑和,摆开食物,和岛礁上的官兵同吃朱檀所煮的面鱼儿。
“什么菜呀?”
“你吃了就知道啦!”
朱雄英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船队稍作停歇,因为岛礁上有淡水,顺便补给一些淡水。
朱雄英便命自己座船上的人,中午在这狗爬礁吃一顿饭,而其他大船,则是在朱标的带领下,往登州水师驻地而去。
好在,那边距离此处不远。
拿出那食物来,朱檀稀奇地瞪大了眼。
此物是一种草根状的菜,根据朱雄英所说,清热解毒,开胃健脾,而且补充营养,此物十分耐种,而且是一味中药,将士们驻扎海岛,长期没有菜吃,会积食,肠胃不畅,吃了这草药,既可以当菜吃,又能顺肠道。
“此物,名为鱼腥草,还可以晒干了吃,这可是黔国公沐英叔叔,专程从云南进贡来的,北地的卫所兵多有积食,肠胃不顺畅的毛病,茶叶又稀少,将此鱼腥草干根碾磨成粉末拌菜吃可以开胃,起到茶叶的一些作用,还能当菜吃,是备荒用粮。”
朱檀听闻叫鱼腥草,闻了闻,险些干呕出来。
“这东西,也太难闻了吧!”
朱雄英瞪了他一眼。
“再难闻,能比俵物的味道难闻?那咸鱼,俵物,海腥味有多重你都能吃得下去,这鱼腥草是中药你吃不下去?”
朱檀闻言,还是有些犹豫。
朱雄英无语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十叔呀,你可真是在南京呆惯了,喝惯了茶叶,你可知道,北地许多卫所,似陕西,陕西,宁夏等地的卫所兵,常年别说喝茶,茶叶沫子都见不着,因为茶叶金贵,就现在你瞧不起的这个鱼腥草,那送到北地卫所,都是堪比茶叶的好东西。”
“北地的粮秣吃着容易积食,此物最顺肠胃!”
朱檀这才勉为其难地拿起那鱼腥草尝了尝,此物现如今是沾着醋和盐吃。
“这味道,是挖出来就如此腥臭?”
朱檀是满脸的难吃,但仍然强忍着,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不过,吃了之后,是感觉脾胃清新许多,以往吃多了面鱼儿,就觉得胃灼烧有些泛酸,吃了这鱼腥草,的确有些茶叶的作用。”
“那是当然!”
朱雄英笑道。
“此物不仅仅能够清热解毒开脾健胃,重要的是消肿疗疮,利尿除湿,清热止痢!”
“北地许多卫所,那水咸苦不能饮,畜生喝了都难受,人更别提,我遍寻天下药草,才发现这鱼腥草根适合,此物在云贵川遍地都是,新鲜的耐放,晒干烘干的根部也耐放,北方卫所兵煮面适,放在面粉里同煮,煮成面疙瘩,可以清除疮疡肿毒、痔疮便血、脾胃积热等,还能去治疗疾热为患的肺痈。”
“这东西最大的作用还有个,利尿。”
“我跟三叔通信,他说宁夏有些卫所的水咸苦难喝,士兵喝了都尿不出尿,茶叶可以改善水质,可是茶叶金贵,卫所兵舍不得买,供应有限。”
“有了这个鱼腥草,那边的卫所兵就不怕胃烧和水咸苦,能缓解缓解。”
朱檀皱了皱眉。
他拿起一根,又咀嚼了起来。
“此物甚好。”
朱雄英笑道:“这个还不是最好的,我这儿还有一物。”
他又吩咐郑和,拿来一些晒干的草根状食物,此草根洁白,上面有节状胡须,晒干后像是草根不甚出奇,味道也不太明显,混合着一些晒干的薄荷叶,藿香叶。
“云贵川的野薄荷特别多,我让云贵川等地的卫所将官多收野薄荷,当地蛮民夷民采摘了送去卫所换钱,既带动当地经济,又促进民族团结,薄荷叶可以吃,也可以泡茶喝,至于这藿香叶子,也是一样,云贵川遍地都是。”
“咱们江淮地区,薄荷也好种,此物后面官府会有定额配送,往你们北地的官兵卫所送,薄荷和藿香都比茶叶便宜,便于栽种,能解水咸苦,用水烧开了泡着喝,戍边的官兵就不怕撒不出尿了。”
“至于这个,此物名为折耳根,也是一位中药,是晒干的,可以泡茶喝,也可以煮着吃,这薄荷,藿香,折耳根,三样以后北方卫所都会常配,时时运送。”
朱檀拿起一根晒干的折耳根来,疑惑地嗅了嗅。
“这折耳根,怎么闻着这么熟悉?”
“此物看着,和鱼腥草似乎很像啊,只不过它更加干瘪,晒干了没味道。”
朱雄英撇了撇嘴,翻白眼道:“十叔,可别胡说,鱼腥草是鱼腥草,折耳根是折耳根,这是两种植物。”
朱檀疑惑道:“你十叔我少读书,你勿要欺骗我!”
朱雄英顿时怒了,无语道:“十叔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你若是不信,你尝尝!”
“我朱雄英可是号称玉面实诚小郎君,怎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