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致清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应道:“正是。”
胡县令觉得这人脸上的笑看着真碍眼,喝道:“笑什么笑,这是公堂,严肃点!”
白致清无语了,这胡县令还真是虫族捡弱的捏,金子亮在堂上嬉皮笑脸不骂,他只是唇角勾一勾都不行。
呵。
见白致清脸上欠揍的笑消失,胡县令才满意地继续问道:“金屋赌坊的东家状告你连本带利欠了赌坊二十六两银子不还,可有此事?”
白致清微眯着眼,从早上胡县令来他家迎祥瑞一事,他便看出此人对祥瑞很是看重,且热衷于听祥瑞显灵浪子回头一事,说不得会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偏向于他,便回道:
“胡大人,我确实欠了金屋赌坊的赌债,但并没说不还。以前我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使得家中贫困,手上确实无足够银两还债。但被祥瑞点醒之后,我心知日子往日糊涂,以后定会努力赚钱早日把债务还上。”
话音一落,果然见胡县令听得连连点头:这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嘛,祥瑞显灵的证据。
金子亮见胡县令点头,心中不满,指着一旁的刘施语嚷道:“胡大人,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你看看一旁他妻儿怀中的布,那明显是他刚刚买的。这就是他明明手中有钱却不肯还债的证据!”
这时,一旁的赌坊掌柜拿出他刚刚令人去赌坊账房取的借据,递给一旁的衙役,补充道:“胡大人,这是白幺郎的借据。上面有他的手印画押。”
胡县令让衙役呈上借据,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数,看向白致清问道:“白幺郎,金子亮控诉你明明有钱却不肯还债可有此事?”
白致清解释道:“胡大人,我手中确实有一些银两,但这些银两并不足以还清所有债务。我身为一家之主总不能为了还债,让全家人跟着我不吃不喝吧?我也只是买些生活必需品而已,并没大手大脚乱花钱。”
胡县令听了连连点头,浪子回头后是个顾家的好男儿。哎!可惜了!他早就写完了折子,随着祥瑞一起送进了京,不然这也是个可以写进折子让皇上高兴的好素材。
金子亮却不干,“胡大人,我才不管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欠债就得还钱,不还就得挨板子坐牢!”
胡县令一拍惊堂木,不满地看了金子亮一眼,说道:“金子亮,这案是你来断还是由本官来断?判案是依《大庆律》还是依你金子亮胡乱判!”
金子亮虽骄纵了些却也不算愚笨,听出胡县令有些生气了,还给他扣了一顶凌驾律法的大帽子,这帽子他可不敢戴,戴了那就相当于是要造反啊。
金子亮赶忙说道:“当然是听胡大人的。”
胡县令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叫听我的,是听《大庆律》的。《大庆律》上写的清清楚楚,凡是欠私债不还者,五贯以上违一月,笞一十,每一月加一等,罪止笞四十。”
说到这儿,胡县令把白幺郎签下的借据一抖,说道:“这借据上写的清清楚楚,昨日是白幺郎还款的期限,如今才过去一天,远远没到一月的期限,不能入刑。本官勒令白幺郎在一月之内把所欠银两还清,否则届时将重笞十鞭。你二人可服?”
白致清当然服,这相当于是胡县令帮他争取到了一个月的宽限期,忙道:“胡大人明察秋毫,我定不负胡大人所望,会在一个月内还上所欠债务。”
胡县令满意地点点头,偏了偏头向金子亮看去,看他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