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弥弥勉强道:“有空一定会回去的。”
挂了电话,她盯着煞白的天花板,半天都回不过神。
死去的母亲,死去的章鱼鱼,叫着晏景名字却丝毫不像的奇怪男人,一个一个奇怪的组成让谢弥弥夜不能寐,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看似平淡的一切,却透露着诡异的不祥感,就像隐藏在太平盛世的诡谲暗云,从每一处渗出可怕的真相。
谢弥弥想着想着困意来临,结果还没等她睡着,面前投影仪上的一切就变了个样子,像是在演惊悚片,一个男人拿着长长的手术刀剖开了一个女人的肚子。
那女人还没死,凄厉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救命啊!不要这样对我!好疼!好疼!”
白大褂阴森的笑了,他什么都没说,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然后谢弥弥眼睁睁的看了女人断了气,男人从她的胸腔里掏出来个血淋淋的心脏。
那心脏还在跳动,鲜红的血液从男人的掌心弥漫到袖子里,而后顺着流淌进更深处,有些恶心。
谢弥弥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不正是那些邪教分子做生物实验的场景,只不过工具太落后了,没有用医疗机器人,而是纯人力。
正想着,那个捏着手术刀的男人就来到了屏幕之前,喃喃自语:“你相信永生吗?你应该为光明之主献上心脏!”
我献你奶奶个腿儿。
谢弥弥面无表情拔掉了电源,又将投影布一把扯掉,但什么用都没有,画面还在闪烁,那个男人越走越近,几乎从屏幕中走出来。
谢弥弥捂住头,无比怀念星际世界一言不合就电磁炮的随性,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拍恐怖片。
她抽空瞄一眼时钟,果然指向十二点,正是人间和阴间交界的时候,难道这劳什子惑乱之森也看过古地球那种玄幻片?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种刀具划过玻璃的声音传了出来,连续不断,从楼梯一直到门口,而后,有人在门口重重的敲门。
谢弥弥不打算去看,从群阅恐怖片的套路来说,出去必死,看见猫眼的那一瞬间也能跟外面非人的眼睛对上,她光想想就知道多可怕。
那声音非常大,似乎知道里面的人正在观察他,所以一刻不停,谢弥弥从一开始的害怕已经到麻木了,她将卧室门又上了锁。
回到了自己房间,谢弥弥首先检查了一遍,任何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都没有放过,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倒是在枕头上最明显的地方有张揉皱了的纸条,上面写着「小心床底」。
谢弥弥头皮一炸,丰富想象力让她在转瞬之间想出了千百个星际异形,对这些迟钝不代表不害怕,他也怕超乎常理以外的东西,比如粘液比如软体动物又比如细长手脚的类人生物。
独独没有想过鬼,毕竟这种情况下,鬼魂是最没新意的惊吓元素。
在胡思乱想中,谢弥弥恍惚闻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像是香烛,本来想起来查探一番,却在越来越浓的香味中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斯斯——斯斯——」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像是蛇蜕的摩擦声,又像是人在耳边说话,萦绕在谢弥弥的周围,生意细如蚊蚋,无端让人生出了被包围的窒息感。
她猛的坐起来,意图开灯,却摸到了一个软趴趴的物体。
滑腻冰冷的手感让谢弥弥想到了殡仪馆里的尸体。
忙不迭的收回手,与此同时,女人诡异的声音从脑子里无端响起,不似活人:“你好香啊——”
诡异的东西贴上他的后背,沿着脊骨游走,谢弥弥身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之所以将它叫做东西,是因为那样的触感明显不是活体,就算是,也是超越人类认识范围的,因为谢弥弥确定自己锁了门并抵了一把椅子,她并没有听见椅子被撞开的声音。
这个凭空出现的东西会不会和那张「小心床底」的纸条有关?
那东西越爬越高,黑夜降低了判断事物的准确度,谢弥弥拿不准它的形态,也不知道它的意图。
就在她思考的一瞬间,那东西已经纠缠在了脖子上,下一秒,狠狠收紧——
“你好香啊——”
随着这个声音再度响起,谢弥弥的体力逐渐流失,人也越来越困倦。
在窒息的前一秒甚至还想了一下这些怪物都是复读机吗。
更大的危险在眼前,要看空气越来越少,求生欲让谢弥弥也顾不得恶心,伸手就往开关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