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心脏遽然一拧，夏初薇有片刻的失神。
“夏初薇，回答我的问题。”
阴沉的嗓音响起，男人的气息，萦绕了在她呼吸之间，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既陌生，又有种形容不上来的熟悉。
就仿佛，他们很久之前就曾如此的亲密。
夏初薇眼皮轻掀，望着男人那双翻涌着暴风骤雨般的黑眸，忽然笑了。
“霍云霆，你在害怕什么？”
霍云霆瞳眸一缩，“你说什么？”
夏初薇看着他的眼睛，“霍云霆，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似乎觉得好笑，男人的薄唇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么，你告诉我，我在害怕什么？”
夏初薇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只是直觉。
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的气势太过凛然，随口那么一说。
“我前脚没来多久，霍先生后脚就到了，一副担心我欺负你的初恋情人白月光样子......”夏初薇笑了笑，“现在我有求于人，还有这么大的弱点暴露在霍先生的面前，又何来资本去欺负霍先生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也不知道霍先生是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这么简单的逻辑都想不明白.
.....”
她上下打量着霍云霆，一脸疑惑。
“现在做总裁的门槛这么低吗？”
这番话，既骂霍云霆眼睛瞎，又讽刺他智商低，完全没有给霍云霆留一丝情面。
男人的俊脸冷沉如水，他冷冷道：“夏初薇，你知不知道，现在惹怒我，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我讨好你，你也不会帮我，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用功？”
夏初薇一脸无所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会被无中生有，当成恶人，既然如此......倒不如真的变成恶人，免得平白无故被人扣上一顶帽子。”
霍云霆怒极反笑，“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是啊。”夏初薇微微一笑，嗓音娇柔低缓，像一只慵懒的猫，撩拨人的心弦。“既然霍先生不让我好过，那么......霍先生也别想好过了。”
霍云霆垂眸望着女人冷艳桀骜的眉眼，忽然就恍惚了起来，某些破碎而遥远的片段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夏初薇发现霍云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
明明是在看她，却又好似在看别人。
隐隐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温柔？
夏初薇还想细看的时候，霍云霆将捏着她下巴的手放下，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仿佛她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不让我好过？”霍云霆声线偏冷，却如同清酒般悦耳，带着莫名蛊惑。“你想怎么让我不好过？”
夏初薇怔了怔，她故意这样去说，其实就是存着惹恼霍云霆，让他也不好过的邪恶心思。
他不帮忙，她确实没办法拿他怎么样，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出一口恶气。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甚至还不及刚才生气，反而恢复了平静。
然而，霍云霆看她的目光，却深沉幽暗，宛若透不过光亮的墨海。
对上这样的目光，夏初薇的心底浮现出些许的慌乱，感觉自己就像是主动跳入陷阱的猎物。
她避开男人的视线，缓缓开口。